子去了。” 隆安帝闻言一怔,皱眉道:“现在蜜桃早就过季了,他现在去那做甚么?” 温重九干笑了声,道:“万岁爷,宁侯在那里还种了秋桃,他似乎偏爱吃桃儿……且,宁侯的庄子里,还有温汤。昨儿赶在落日前,宁侯就带着家眷,赶了十来架大车,百余人手护送着去汤山庄子去了。” 隆安帝闻言,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冷哼一声道:“他倒会受用!朕这个天子,还要白天黑夜的批改折子,觉都睡不了几时。他先生更是拖着病体,替朕安抚社稷黎庶。他倒好!李暄去了没有?” 戴权忙回道:“回主子,恪和郡王昨儿没去,被皇后娘娘留在宫里说事了……不过,主子,昨儿宁侯回贾家后,贾家可是闹了好大一场。” 隆安帝眉尖一挑,问道:“怎么说?” 戴权便将昨日贾家诸事说了一遍,大体上,几无差错,因为他知道,除了他之外,隆安帝另有耳目,因此不敢弄鬼。 隆安帝听罢,皱眉道:“贾蔷同朕说过,为贾赦请旨去甘肃镇之事?” 戴权忙道:“并未,是宁侯假传圣旨。” 隆安帝瞥他一眼,淡淡道:“倒也并未假传圣旨,只是借了朕的皇威,去唬那起子厚颜无耻之蠢蠹罢。” 戴权忙躬身赔笑道:“是,是。” 他心里有些后悔多嘴,只看隆安帝的脸色,就看得出八成是由贾家事,又想起九华宫皇太后处的事了。 那位太后娘娘,可还是不省心呐,和贾家那起子又有甚么分别? 只可惜,以隆安帝天子之尊,也不能像贾蔷那样,说撕破面皮就撕破面子,肆无忌惮。 说不定,隆安帝还指着看贾家的戏,顺带出一口恶气,过过干瘾呢…… 果不其然,就听隆安帝冷笑道:“先荣国贾代善,人中龙凤,其勇其谋,不让父祖。可惜,虎父生出两个犬子来,太夫人更是糊涂,大房住偏院,倒让小儿子住在中堂,乱了纲常王法!贾蔷这混帐,旁的事做的稀里糊涂,根本底线还是有的。 不过甘肃镇的副将岂能授予贾赦这样的废物?去派人告诉他,朕顶多给他一个沙堡屯长。另外,让他早早准备好,去接他先生。林爱卿归京时,他要是敢还赖在那温汤池子里,朕就让人烧几锅开水,让他好好煮一煮,受用个够!没孝心的种子……” …… 小汤山,桃园。 深秋寒露重,早起晨雾。 贾蔷站在半山腰上,伸了个懒腰,看着白雾如云,似天上人间,感叹一声道:“若能长居此间,何等快意逍遥……” 话音刚落,就见从南屋走出一水蛇腰、削肩膀,桃花眼里满是冷笑的俏丫头,听闻此言很是冷笑了声。 贾蔷吃不住,侧眸问道:“晴雯,你笑甚么?” 晴雯哼了声,翻了个白眼道:“爷自然恨不能长住在这里,多快活呀!昨晚百灵鸟和凤凰叫了一宿!” 贾蔷懒得理会,只能放狠话道:“早晚也让你这雀鸟连叫三天三宿!” “呸!” 晴雯红脸啐了口,想骂一句不要脸,可想起昨晚洗温汤时贾蔷同她说的那些话,又忍住了。 随手从门口边摘下狗绳,牵到一边让狗狗嘘嘘…… 贾蔷奇道:“你怎连这活都接?” 晴雯气个半死:“我活该!” 贾蔷甚是喜爱她这娇俏模样,哈哈大笑一声后,转身下山去了。 于尽北处一间茅草屋外叩门,听到里面传来笑声,问道:“谁呀?” 听这声音,是宝琴的声音。 贾蔷笑道:“是我。” 里面传来一阵嬉笑声,过了稍许,方听宝琴又道:“蔷哥哥,这一大早的,你来做甚么呀?” 贾蔷道:“来寻你林姐姐,去散散步。” 里面又一阵笑声,宝琴亦是咯咯笑道:“蔷哥哥,要来见林姐姐,可不能这样简单得了去,林姐姐说,你得唱个曲儿才行……哎哟!” 说罢,“惨叫”了声,显然受袭。 隐隐有斥责“反叛”之声传出,不过未几,又笑成一团。 其实倒不能怪宝琴,如今普天之下,怕只有黛玉一人能让贾蔷这个少年贵胄唱曲儿,还不让他着恼了。 换其他任何一人,都带有作死倾向…… 果然,贾蔷无奈,道:“昨儿我美妙的曲声,还没听够么?” 屋里的娇笑声又大了几分,这次换了声音,只听黛玉啐道:“呸!昨儿分明是你弄鬼!你唱不唱?” 贾蔷转头看了眼从隔壁草屋里出来的探春、湘云,求饶道:“三姑姑、史妹妹她们都出来了,我还要唱?”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