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旌旗招展! 虽然窦现回京后,火力全开,搬倒了诸多高官,但他也只是一杀臣,难立大旗。 因为自古以来,杀臣都难有好下场…… 所以,林如海几乎是眼下唯一的选择。 又有山东一地的渊源在,现在拒绝,那才是将人得罪死了! 没听人说,回京后要奏明天子,升格山东巡抚为总督? 这种大事上,其实败一人远比成一人容易的多。 那位赵国公打发来的刘将军不就是如此? 还是元平功臣,又有战功在身,可林如海不让他妄动,他都不敢多动一步。 封疆大吏尚且有王命旗牌,可斩佞臣,更何况军机相国手中的天子剑? 林如海果真斩他,回京后便是赵国公姜铎都不会多问一句。 这就叫礼绝百僚之相国! 曹叡若拒绝,林如海当然不会杀他,但只要回京说一句,曹叡不宜代天巡抚山东,那他就不只是丢官的问题了,余生的前程都将断了。 虽然曹叡不能肯定林如海会不会这样做,但他知道,林如海有能力这样做就足够了…… 所以,也就没有别的选择了:“下官参见恩相!” 林如海见此呵呵笑着,满意的微微颔首,叫起道:“子扬不必如此,老夫没有荆朝云那样大的规矩,也没何振、罗荣那样大的脾气。好好替皇上办差事就好,京里有老夫在。” 他虽为官数十载,但大半光阴都在扬州盐院。 那一处虽是天下第一流膏腴要地,却毕竟远离中枢,难以培养下臣势力。 这么多年来,也只一个陈荣可堪大用。 若非如此,他又何必非用贾雨村? 如今在景初旧臣中摘选出来不少还算清廉可用的,大半充斥在户部,慢慢调理,如今再选一曹叡,也算是成就一番根基雏形了。 听闻林如海之言,曹叡彻底放下心中包袱,不再多想其他。 他再三感谢后,又道:“恩相,下官巡抚山东,赈济灾民,恢复官场秩序,自信能做到。虽难如恩相弹指平定山东,却也能做到中庸。可兵马之事,下官虽有心,实无力。还请恩相指点方略!” 林如海想了想,道:“这样罢,你且稳住山东大营的鹰击司马,等老夫回京后,即刻奏请皇上,派下一员干将来,提调山东大营,剿灭诸多贼匪。子扬,你只要将手里的钱粮握好,就足够了。” 曹叡闻言,登时恍悟,心中愈发对林如海敬佩不已,最后问道:“却不知恩相,何日回京?” 林如海笑了笑,道:“且等绣衣卫魏指挥使,唱完山东这一出大戏后,即刻就走。这一出大戏唱不好,子扬在山东行事多有不便。” …… 神京,皇城。 大明宫,养心殿内。 隆安帝听完中车府外城总管温重九的奏报后,皱眉道:“还都杀向山东去了?看来,魏永倒没料错。那起子,果真等不得罗士宽、曹祥云、李嵩之流回京。” 戴权笑道:“原都在主子意料之中。” 温重九穿一身大红太监袍,嫉恨的看了戴权一眼后,赔笑道:“万岁爷,其实这些差事,中车府也能做,还能做到更好。就在这神京城内,便能一家一家给那些人破杀干净了!” 隆安帝还未开口,戴权就皱眉道:“这难道不是混帐话?主子花了不知多少银子才拉扯起来的中车府,若是连一群蝼蚁都打不破,那干脆一头撞死算了。只是,若打打杀杀,少不得要死人……” 温重九抓住机会,立刻冷笑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万岁爷养了咱们这群奴婢这样久,你还怕死?” 戴权摇头道:“奴婢当然不怕死,就怕死的不值当。为了一群杀坯,就坏了主子的大事,那才叫莽撞愚蠢。那些家派往山东的人,虽都是精锐,可未必就是根本。绣衣卫出动足够了,魏永不是废物。再者,山东还有林相爷在。有他老人家在,那些东凑西凑出来的乌合之众,又能成甚么大事?” 这话隆安帝深以为然,微微扬起嘴角道:“林爱卿上回在密折中就说过,要使计搅动山东绿林响马,各处盗匪,争取一战而定之。即便杀不尽,也要尽诛精锐。盗匪乱贼不平,则山东百姓难安。朕亦深以为然!朕已经让魏永听命于林爱卿,想来,区区匪盗草贼之属,又怎是朕之宰辅相国的对手? 对了,贾蔷手下那些人手,可都去了山东?”他忽然想到甚么,眉眼间有些凝重问道。 动用绣衣卫和朝廷大军狙杀绿林草寇,和动用私兵杀伐,完全是两回事。 温重九忙道:“先前随林相爷去了一部分,剩余的没动,有一些昨儿护着宁侯去小汤山桃园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