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警车行驶而过。 警笛声把空气都挤压得紧致,令人感到沉重。 而张流,依旧没有做出任何的通知,只是死死地盯着寒续的眼睛,仍由那辆警车开远,很快警笛声便消失在了耳畔。 张流看着他,数秒钟后之后才缓声道:“我一个就足够了,为什么还需要我的下属?” “你拿了我丢给你的卡。”寒续平缓地说道。 那天夜里那张卡片临风而来,贴在了车窗上,而此时张流胸膛当中这张写着正义二字的普通卡片,隐隐发烫起来,让他的卡片底下那颗跳动的心脏,都被烫得熟红。 “你很纠结,到底要不要抓走我。” 寒续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自己就是很确定这一点,就像确定自己喜欢柳倩文一样确定。 张流嘶了一口天边云霞筛过的晨光温暖的空气,握枪的手,手指略微躁动的抖动着。 “我做的未必是对的,但是我做的是你也想做的,所以其实你觉得,我就是另一个你,或者,你……” “住口!”张流厉咤了一声,手指都隐隐扣上了扳机。 寒续能清楚看到到他脸部肌肉的微微抽动,让他整个人的表情都显得有一些僵硬。 不过他的反应,正好和自己所说的内容不谋而合。 诚然,要是真的想抓住他,那么此时此刻将他就地正法都可以,又何必还要听到啰嗦这么多,在事实的面前,他的再多解释,都苍白无力。 哐当。 屋子的脸盆被猫踩掉到了地上,在地上晃晃旋转。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了那间屋子里的院子主人,那对夫妇没有露头,证明刚才的话,他们也没太大可能听到。 看着这双不像是他传闻中年纪的眼睛,张流咽了口唾沫,他字字直刺自己心脏,更是让他没法看透这个明显年纪只有此前天火教主所言的十七八岁。 寒续回头看向他的眼睛,声音低了下来,认真道:“你没有看到我的脸,你就不知道我是谁,你就还是一直试图抓住灭世主,打倒天火会的警督张流,我也还是逍遥法外的灭世主。” 这样有违身份立场,甚至对张流而言完全是背叛正道的商议,或者说选择之辞,像是海啸一样朝着张流拍来,他不禁感到了略微的窒息。 寒续目光一沉,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咄咄紧逼道:“我没有杀过任何一个无辜的人,我杀那军官似乎因为他要杀我,而杀死他可以变相杀死更多我要杀的人。你明白的,我还可以杀死更多军方都杀不死的地下枭雄,我还能杀死很多你无可奈何的狗官,我还能用我的方法做到很多的事情……你确定,你要在这个时候阻止我继续做这一切你想做做不到的事情?” 大逆不道的话,让张流的鬓角流下了一滴冷汗。 “你想攻我的心?!” 寒续没有回话,无论这是事实还是攻心,他的心,都已经乱了方寸。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经历,但是张流这个时候却明白了为什么寒续不怕自己,因为他了解自己,甚至可能,了解自己不为人知的经历。 而这在他心里原本只是隐晦流动,却被寒续直接摆到台面的大逆之念没有多余流淌的时间,场间忽然有一道玄卡的力量降临,将此时的僵局打破。 这道力量突然出现,让他们二人都同时一惊,不过在察觉到这股力量在这些天共处地下室的朝夕相处而熟悉的味道之后,寒续的脸上不禁出现一股欣喜之意。 一身白色女士练体作战衣,脸上蒙着面巾的女子,从这暂时还没有人烟的巷道之中踱步而出,两面的涂鸦墙壁映衬之下,这身现代至极的装束,却掩盖不住她的脱尘之气。 而她的手中,则握着一张白色的玄卡,虽然没有使用,但是那张已经处于催动状态,散发出白光的玄卡,毫无疑问展现出对张流这位中等五品的强大武师,都具备足够威胁的气息。 张流没有回头,这道力量的出现,并不足以真正威胁到他的安危,不过却让他的眉头变成了一个川子。 屋子中的这对夫妇也察觉到了这力量的来临,而这力量明显不像是警方的力量,而是充满了不温和的火焰之气,让他们两人不禁同时捂住了嘴巴,丈夫把妻子紧紧地抱在怀里。 “你的同伙也是一位玄卡师?”张流的话没有问出口,但是他看向寒续的目光,却说明了他的意思。寒续回不回答他也没有必要,因为无论哪一种回答,都有可能是谎话。 而对于他们两方来说,这个问题也已无关紧要。 “没想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