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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公子


干净净,整个人却并不是很利落,兴许是跑得气喘,颇显狼狈。此刻抽出香喷喷的手帕不住地擦着额头滴落的黄豆大小汗珠。见了温素,拧着眉毛呆了一刹,而又恍然大悟似纾解了眉头,瞬而弓腰拜了一拜恭敬道:“扰了姑娘雅兴,在下无礼了,姑娘和我家少爷慢聊罢,”说罢又转身向公子弓腰拜了一拜低声道:“骆飞在乾坤楼等您,赶路不着急。”说罢便抬腿要退。

    “不必了!我和你家少爷不过萍水相逢。这位公子你有甚么话想对我说的但说无妨。”

    温素心下念道:这位公子和他朋友怎的怪声怪气的?我虽心中坦荡,可他话这般说事这般做,反倒显示我别有心思了。想来他有甚么话就该当着几个人的面一块说,不然旁人看来总像我跟他有甚么牵扯似的。

    白衣公子眼如剜刀,盯了骆飞好一会儿,这才又换了副带臊的模样转头去盯住温素那一扇薄薄的肩膀,说话仍有些结巴道:“姑娘是胶州人士?我,我不是。”

    温素听罢,这才宽下心来,笑意更浓。

    差点儿以为这人是不是瞧上我了。

    她琢磨着——原来是我误会一场,他是要找个熟悉胶原的来当导游。于是含笑道:“我也不是,你若是想找个向导可以问问飞盈客栈掌柜的,不过近来一个月大概都不是游览的好时候,你若是春天来就好了,春天此地春桃娇美,正是好时节。”

    “你住在飞盈客栈?”

    看见她笑,此人脸更加红了,别别扭扭再道:“我……我常在这儿吃饭。”

    许久不出声的骆飞也不觉笑了,没心没肺咯咯道:“咱才来一天,你还说这儿菜太咸。”

    再抬头望去,又挨了一眼杀人眼,骆飞打个激灵,退后半步。

    暗暗叫苦,为自己写了两幅挽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公子放蛇咬,十年当太监。横批——不要拆台。

    温素亦好不尴尬,只得僵笑着打圆场道:“骆公子下次来可以常常这儿的雪云糕片,准没那么咸。”可不是嘛,甜品它能咸嘛?想来自己这个圆场打得也不够圆,温素即佯装忘事,浮夸道:“两位公子,我还有事要回趟客栈,今天就先告辞,咱们有缘再见——有缘再见”说罢旋个身钻进飞盈客栈前堂,一溜烟连上六节台阶。

    隔着大路低身再回头看,白衣公子似意犹未尽,可惜至极,仍未走远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边说边踱步,继续道:“姑娘咱们有缘再见!”

    温素站在客栈新漆闪着亮油光的台阶前,侧着身子,未曾用内力去探听,因而隔着条路没能听清他究竟说的甚么,加之始终是找个缘由脱身,不免有些心虚,便扬着笑脸挥挥手作别。

    “姑娘将来咱们有缘再见!”

    他在路对边冲着温素留下的一抹倩影痴痴挥手。

    骆飞奋力咳嗽两声才将他心思从美人身上浅拉回半边,小心翼翼道:“少爷,来接应的护卫明儿要是还不来,咱们仍得接着赶路。”

    白衣公子年纪尚轻,叱目时却显得威怒并施。听闻骆飞言语,胸中恋慕之情业已平复,却同时燃起股火气来,尽显鄙夷道:“不赶了!谁乐意去劳什子武夫盛会。若不是有人逼我来,我恨不得将他们都遣了才好!”

    见少爷心中依旧对甚武林、武夫微词济济,骆飞也不好戳着少爷逆鳞来,退作一边撇撇嘴。

    低头微不可闻地抱怨道:“你家开的你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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