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进献的酒食,冷笑离开:“紫袍未着先高眼,如此家风!” 北海王自不理会那些客人们的牢骚,一路策马而行,赶在宵禁前回到了城北坊邸。 “三郎,恭喜你啊!” 登堂之后,北海王便大笑起来,而坐在堂中正与一些宾客闲话的临淄王看到兄长归邸,脸上也露出有些意外的笑容:“二兄既然回家,想来此日聚会也是顺利?” 北海王闻言后神情先是一滞,旋即便摆手道:“稍后再说,何事能有三郎你高步通贵重要!是否明日早朝后入省领制?届时咱们兄弟同行,圣人垂恩,三郎你先行一步,想来我与四郎必也随后见用罢?” 堂中已有几名宾客来贺,眼见二兄说的太露骨,临淄王轻咳一声起身迎上这兄长,按了按兄长手腕示意他不要多说,返回席中后,才又对入府的两名南省官员笑语道:“明早不需诸位再入府导引,隆基朝参谢恩之后自赴省中。” 两名南省官员闻言后便起身告辞,临淄王兄弟又将他们礼送堂外。 此夜临淄王邸略具宴席,招待了几名闻讯赶来道贺的时流亲友,因为临淄王明早还要入朝,倒也没有通宵达旦的庆祝,宾主尽兴后便散了宴席。 北海王一直按捺着送走宾客们,返回王府后便忍不住笑语道:“三郎高任光禄,咱们兄弟在这朝中终于有了立足之地。圣人既然给此恩用,我与四郎也不必困在闲司,可以做三郎你的壮势臂膀!” 过去这段时间里,他们兄弟三个唯临淄王所担任的秘书省著作郎还有些人事上的往来,至于北海王与安平王则只担任了有名无实的南衙郎将。京营改制,南衙诸卫都已不再领兵,他们就算想安心上班,都找不到衙司所在。 有职无事,对一般纨绔子弟而言乐得领上一份空饷,可对急于获取存在感的兄弟几人而言,则就有些愁困。特别听到李隆基已经获得许多时流赞许,剩下俩兄弟当然也想获得这样的待遇,希望能顺势提升官位。 “我兄弟宗家亲贵,本就各享邑食,官品的高低,一份虚荣而已,不必过分在意。” 看着满是期待的两兄弟,李隆基只是摆手说道。 安平王李隆范叹息道:“三兄你已经登高,哪里能体会我们这些供职下流的人的心酸啊,出入不受见重,手中全无权柄……” 北海王闻言后也是连连点头:“正是这个道理!若我能立朝前班,门庭大衰的韦氏怎么敢轻易侮我!”他仍然对日前韦氏的悔婚耿耿于怀。 “圣人骤降恩遇,我眼下也是有些茫然。明日入朝受官之后,我再细探人事内情!” 见两兄弟都如此表态,李隆基便随口安抚一声,接着又对兄长说道:“前日韦氏又具帖求见,阿兄你只是不应。现在看来,还是不可擅弄意气,等我入司稳定之后,择暇时还要接见一番。” “我不见!” 北海王闻言后顿时摇头怒声道:“他家此前毁约,已经让我受人耻笑!现在遭到圣人制裁,知道追高无望,才又返回央求。无论他家女子如何优秀,我都不会再纳入门庭!” “我兄弟积势已经不易,阿兄你又何苦要强!韦氏虽然衰败,但仍有故谊满京,我兄弟难得能邀此臂助,决不可意气断绝!” 眼见兄长如此固执,李隆基顿时拉下脸来沉声说道。 他见兄长沉默不语,略作沉吟后绕过这个话题,又说道:“今日游园聚会,阿兄收成如何?青海收复之后,陇西商路必将大通,蕃货出入无阻。眼下京中尚不乏胡商囤奇待出,我们可以借此时机,助他们扫平仓尾,也能给自己积攒一些储蓄活钱,留待他用。几个月后,京中行市物价可就大不相同了,他们眼下正是困极待宰啊!” “说起此事,我更满腹怒火!姚元崇这权奸实在凶恶,竟然完全不顾我的体面……” 北海王忿忿讲起今日游园中发生的事情。 “姚相公他、他怎么……慢些说,仔细说!” 李隆基听完大概,脸色陡然一变,拉住兄长继续追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