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气氛将要烘托到位,北海王便打算摆出自家珍宝,准备搏一个满堂彩。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发声,堂外突然响起哗噪声,北海王脸色顿时一变,顿足喝道:“怎么回……” 话还没有讲完,堵在中堂门口的人群便被粗暴推开,一名青袍老者手持马鞭,率领几名壮仆步入殿中,向着脸露怒容的北海王作揖道:“小民中书相公门下走仆,有扰大王雅兴,请大王恕罪。” 北海王本来是满怀愤怒,听到这老仆自报家门,脸上怒容顿时一敛,然后便笑语道:“原来是姚相公门下,怎么,难道姚相公也对时流少辈戏乐有兴趣?” 那姚氏老仆歉然一笑,视线一扫,便望见了缩着脑袋站在堂中一侧的自家阿郎姚彝,上前一步说道:“相公已经归邸,请阿郎随老仆回家。” 姚彝在第一轮的赛宝就被斗下来,心中正不爽快,眼见老仆行来,更觉羞恼有加,瞪眼摆手道:“我自与友人戏乐,干阿耶何事!你这老奴快滚出去,不要扰了兴致!” “姚大,走罢!你入此也只是凑兴,既然姚相公召见,快快回家,不要连累我们受长辈责骂……” 那些纨绔们心中虽然不爽,但也自知姚元崇这政事堂首相的威风,不敢承担勾引其子嬉戏荒业的责任,纷纷发声劝告。 却不想这样一来,更加激发了姚彝的逆反,上前一步便要推搡自家老仆。 那老仆见状后暗叹一声,向身后摆手道:“抓住阿郎!” 他自然不敢真的上前抽打,只是将手中马鞭向着已经被仆人们架住的姚彝低声道:“阿郎,郎主真的怒了。若再任性,老仆怕要……” “我不走、我不……你这恶奴,真的敢……” 啪! 一声清脆的鞭响,那老仆扬起的马鞭已经抽打在姚彝的前襟,一时间,不独被鞭打的姚彝,就连堂中其他人都为之一愣。 “刁奴住手,敢在我家犯上凌辱!” 北海王见状后顿时怒起,指着那姚氏老仆破口大骂:“姚大入我厅中,是我贵客。姚相公若要管教儿郎,宴后自便,但今日在此堂中,不容恶奴放肆!难道在姚相公眼中,我如此不堪为儿郎宾友?” 那老奴听到这呵斥声,先收回马鞭向着北海王深作一礼,却不作更多解释,直起身来又望着姚彝问道:“阿郎肯不肯行?” “我、我……” 姚彝羞恼至极,语调吃吃,眼见老仆手中马鞭再次举起,忙不迭涩声道:“走、走!这便回家……我、我还有什么面目在京中交友……” 姚家主仆来得快去的也快,北海王虽然暴怒不已,但终究还是没敢喝令阻拦。而这一场闹剧之后,原本堂中凑趣的几十名纨绔子弟也有小半趁人不注意悄悄溜走,不敢再继续逗留。 眼见一场聚会将要不欢而散,北海王想起今日此宴的目的,又拍拍手将留下众人注意力吸引过来,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又有人匆匆入堂打断了他的发言。 不过这一次倒不是什么豪门恶仆入此扫兴,而是王府的仆员入前传告临淄王得授光禄少卿的喜讯。 “这真是大喜、真是大喜!” 北海王听到此事,顿时笑逐颜开,拍手笑道:“家中有喜,我要归邸贺我三弟,今日宴会至此且止,来日再会罢!” 堂中其他人得知临淄王官升四品,诧异之余也都凑上来纷纷道贺,并有几人连连表示要跟北海王一同前往王府当面祝贺临淄王。 听到众人的言语,北海王脸上露出些许迟疑,他们兄弟就是不想王府中访客混杂,才由他出面将宴会安排在胡商赠送的游园里,若是贸然答应的话,只怕三弟会不悦。 一番开动脑筋,他又召来刚才被屏退的胡商,着令他盛情招待堂中宾客,并一再许诺来日再宴,这才抽身出来,匆匆离开。 “哈,王邸门高,俗人难入啊!” 眼见北海王在王府护卫们拱从下离去,留在堂中的一些纨绔子弟们顿时也觉索然无味,更有几个自觉家世不逊的更是踢开胡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