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恭禄见状后先是低头道歉,然后才又说道:“如今公主殿下便是唐国把持的旧网,而新进迎凑的噶尔家则是新网。唐国想要将我国疾病长留深困,自然工具越多越好。可如今噶尔家已经被国情顽强排斥在外,就算是同唐国勾连起来,对我国所害是浅,对公主殿下所害才是深啊! 从此以后,唐国要网控我国,已经不需要计唯公主,噶尔家能够做到的却更多。公主入唐数年,唐主一直不曾接纳,偏偏此际赐亲,所为的正是要将公主殿下深困在彀中,不让两器并用而失调和……” “当下时节,公主殿下实在不需要目我国中所来人物为仇啊!当年在国中,或是确有威情逼迫,可如今公主已在唐国,彼此并没有了利害不容的仇怨。我国虽要示唐以好,但也并不是没有交战的力量,只是不愿此时相争罢了。今与唐国接洽两桩人事,国中自然更乐意保留下公主殿下,除掉噶尔一家。这不只是对我国好,也更能加固公主殿下在唐国的显重啊!” 讲到这里,韦恭禄又是一脸的苦口婆心:“人间从无福缘平白享受不尽,公主殿下行走两国,对此所见自然深刻。唐国体量庞大,君王身边荣辱纠葛必然更加的猛烈深刻。公主殿下此时可以趁其国计而与唐皇亲近,来年又该凭什么长久维系这一份尊荣? 公主殿下并不是人间俗气的女子,色肉的侍奉只是下乘,只要我国能够长久维系同唐国的制衡,公主殿下便永远不会有冷落于宫廷的时光!只要坏掉唐国同噶尔家的……” “住口罢!” 叶阿黎终于忍不住,拍案怒喝一声。而韦恭禄却并没有停止下来,而是继续疾声说道:“我进此言,确有私己的考量,但更多还是为公主殿下忧虑!盼望殿下能够长荣于唐国……无论身在何方,公主殿下是我吐蕃贵人,唯本国壮大,殿下才能不俗、不受人轻……” 见韦恭禄还在据理力争,叶阿黎怒极反笑,铁青的脸色稍有缓和,等着韦恭禄这一番疾言讲完,才又悠然说道:“韦氏儿郎的确不负这一身血传,只凭几句言辞便扰的我心怀不安。其实关于如何兴壮国势,与唐国长久对抗,我也自有一份良策构想,你要不要听一听?” “公主殿下请说。” 韦恭禄闻言后,稍作错愕,然后不无期待的回答道,盼望叶阿黎能够感受到他这一份苦口婆心的用意。 “旧者蕃国能与唐国争雄且连场夸胜,在于大论钦陵一门的经营奋战。眼下国力有所消沉,在于上下不能相容,却不在于我这女子是否心向故国。赞普但能稍具宽大的襟怀,盛情将大论钦陵请回国中,彼此捐弃前嫌,同心共力,何患国势不能重新壮大起来?莫说恢复旧年国力,哪怕即刻兵掠陇右,想也应该有这样的壮志壮力罢?” 叶阿黎望着韦恭禄,一脸戏谑的说道。 “这、这……国情之所不容,公主殿下又何必作此戏言啊……” 听完叶阿黎的说辞,韦恭禄不免一脸失望的说道。 “哈,一国才勇,畅言俱是大计,行事全是私欲。你们一群废料,知有良计而不行,却不远万里来鼓摇唇舌,来伤害我区区一个女子欣喜待嫁的心情,这就是你们谋国的大计?噶尔家襄助悉多野成就一世霸业,尚且不为后继者所容。 我一个背家弃国的女子,会得到你们的长久关照?凭着你些许妖言,便伤害我日后需要常年仰仗的夫主,换取一份飘渺模糊的国势关照?若我真会信了你们,如今便不会身在唐国,有这样一份良缘际遇!” 叶阿黎自席中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望着脸色难看的韦恭禄,继续说道:“退一步讲,我就算需要借助外力才能维持在大唐宫中的地位,与其仰重你们这群反复无常的小人,不如同大论钦陵一家和睦往来!他家途穷盼活,用心用事才比你们更少变数!” “这么说,噶尔家竟真的……” 被叶阿黎一番厉言诘问得哑口无言,韦恭禄一时间自是情急面红,但很快又反应过来,疾声发问道。 叶阿黎听到这问话,恢复了最初的轻松惬意,只是望着对方似笑非笑道:“你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