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到这里,让江俞颇觉无趣,闭了眼算作闭目养神,让正想张口的丁陵无话可说。 江俞的意思非常明朗了,你想问的,我不会理你。 丁陵也不觉得为难,只是想到,这话如果按照这位脾气秉性不同常人的江大人口吻一定会说:‘陛下要是想知道,就亲自来问我。’ 他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文人碰武将,就如同软豆腐碰石墙,倒真是没什么话可讲的了。 等到了宫门,江俞才起身。他们到的时候已有些晚了,可任锦还没到来,长长的雕龙凤石梯,站满了两排文武百官,各个都庄重得望向迟了好多时的二人。 二人一左一右,站到了最前方。他们站定,在帘后等候多时的任锦才穿着一身明黄龙袍不紧不慢的走到高台之上的龙椅前。 “吾皇万岁万万岁。”臣子皆是跪下,齐整的喊道。 被冠冕挡住的俊脸扫过群臣,年轻的帝王,潇洒的一扫衣摆,坐到了那张鎏金雕成浑然金光闪闪的宝座上,微一抬右手,道:“众爱卿平身。” 他意味深长得望了一眼江俞道:“众爱卿可知昨夜林阁老命丧酒满楼之事。” 江俞还是低头不语,就他认为的一位文臣老古董忙开口道:“回禀陛下,林阁老实在是飞来横祸。臣听闻昨夜只有江大人在场,此事定是和他脱不了关系。” 这人一张嘴就是一口被埋在底下许久的破瓷罐子味儿,年岁大了,牙齿倒和碎瓷片子一样,愈发牙尖嘴利了。江俞也不着急,挑着入鬓的长眉回望了任锦一面,等他发话。 “李绅,寡人看你真是老糊涂了,当夜很多人都能证明那些人是大梦的刺客,人证物证俱在。都能证明江俞当夜的清白!”任锦厉声呵斥道。 君臣之间佯装的一唱一和倒实在有趣,江俞饶有趣味的看了丁陵一眼,他果真是无所表态,索性回道:“请圣上明鉴,臣是截到大梦刺客线报才前去酒满楼的。” 他掏了掏怀里,递出一方薄纸,小黄门接过呈给任锦,任锦看了一眼,就道:“来人,将李绅,和漫生,许飞一概压入刑部,听候发落。” 说罢就将纸递回去,让小黄门交给了丁陵,“丁爱卿,此事牵扯甚广,你要好好调查。” 在场的官员马上噤声,那纸上写的密谋的四位皆是满头白发,喊着冤枉被锦衣卫拖出大殿。 丁陵低头翻看了两遍,蹙眉才道:“臣遵旨。” 那破薄纸当然是江俞仿的了,他想做的无非是看到大梦幕后之人能露出什么马脚,上面只字未提林书平所提的任锦。关押的这些人不过是调查的和大梦来往慎密的几人。 这样做是把那背后之人的利爪拔下几根,接下来这头隐藏在暗处的野兽,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江俞和这位皇帝互相揣测多年,他们都深知对方的性子,任锦不会不知这东西是江俞仿造的。大梦一向隐秘,这样的密函怎会落到他手里。 可江俞想做的,任锦不得不同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