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就是常规的方法。 赵南星思考后问:“算作弊吗?” “不算。”沈沂说:“只要是在法律允许的规则之内,就不算。” 只是在道德层面,令人不齿。 “但你们做的不就是这个吗?”赵南星声音轻飘飘的,不带任何情感倾向,“站在当事人的角度,替当事人辩解,争取利益最大化。” 沈沂点头:“是。” “就像你的当事人。”赵南星说:“好多不都是……杀人凶手么?” 俗世意义上的。 “不。”沈沂否认。 涉及到自己的专业,沈沂认真解释:“有一部分并不是,就像我在宜海的那位当事人。” “但大多数是的吧?”赵南星说:“犯了罪,被拘捕才会找你们。” “是。”沈沂说:“你说得对,我们做的就是这个。” 这种话题难免低沉,聊到这儿赵南星也察觉到了沈沂的紧绷,她本想结束话题但瞟了眼窗外,一眼望去是满目的白。 “沈沂,你看。”赵南星说:“下雪了。” “嗯。”沈沂说:“今年的雪来得早。” 包厢里静谧,气氛祥和,赵南星整个人都松弛下来,话也渐多,“我很喜欢雪天。” “嗯。”沈沂说:“我知道。” 赵南星:“?” 她挑眉看向沈沂。 沈沂给她的茶杯里添了新茶:“以前下雪的时候,你会攥雪团扔我脖子里。” 赵南星:“……你都还记得啊。” 沈沂笑了下,“那会儿记事了。” 赵南星望着窗外,声音幽缓:“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非黑即白的,所以我喜欢白色,但后来我看了色彩表,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上万种颜色。” “世间下雪,各人有各人的隐晦与皎洁。”赵南星说:“我很喜欢这句话。” 她的目光落在沈沂身上,“你们做的应该是很伟大的事情。” 沈沂听完忽地笑了。 “笑什么?”赵南星问。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能力。”沈沂说。 “什么?” “美化职业。” “……” 赵南星沉默了一会儿才沉声道:“我刚到急诊科的时候接手过一个病人,他身上被刺了十三刀,刀刀避开要害。” 若是这故事被商未晚和周悦齐听到,肯定早已面露恐色,但沈沂安静地听着,连眼睛都不眨。 “我和我当时的老师拼尽力气给他治疗。”赵南星说:“输了七袋血,把他救活了。” “这应该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沈沂如此评价。 赵南星点头:“当时是的。” 她笑了下:“但隔了一天我知道他是一名在逃的连环杀人犯,警方逮捕了他五年,他害得十三个家庭支离破碎。他身上的每一刀都代表着一个家庭。” 赵南星的语气沉下去:“而我一点点缝好了他的伤口。” 说到这里,沈沂的表情才微变,但他只是问:“你为此愧疚了吗?” 赵南星点头:“我后来去查房,每次都不敢看他。” 她蜷缩了下手指,“甚至我有过最恶毒的念头是,像这种人不应该活着,所以我想伸手拔掉他的输液管。” “动手了吗?”沈沂问。 沈沂的语气平淡,像这种人命关天的事儿在他嘴里,似也不算什么大事。 他自始至终都看着赵南星,目光温柔。 初升的旭日落在他眼睛里,他只是专注地盯着赵南星。 赵南星轻笑:“我当时的老师说,作为医生,治病救人是我们的职责,不管他杀了多少人,他多么无恶不作,我们都不能见死不救,这样我们跟他又有什么区别?” 当时她记得很清楚,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老师温声跟她说:“人都有活着的权利,任何人不能剥夺他人的人权。” “可他是个坏人。”赵南星辩驳。 老师反问:“那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