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能比得上我那匹‘嘲风’?”秦玄策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并没有放在心上。 阿檀僵硬住了,她记起了昨日魏王在东宫所说,要用大宛天马向秦玄策换她这个婢子云云,她的心肝跟着颤了一下。 安氏对她说的那番话在她脑中萦绕不去,“他们这些公侯权贵,眼里是不把奴婢当人看的”,她一个晚上都没睡好,这会儿愈发忐忑了。 “二、二爷。”阿檀忍不住,结结巴巴地问道,“那个……大宛什么马,能值多少钱呢?” “嗯?多少来着?”秦玄策也不太清楚,看了长青一眼。 长青回答得很快,一幅与有荣焉的神色:“这说不准,若是好的,如二爷那匹嘲风,当初老公爷花了千两黄金买回来的,这还不是钱多钱少的事儿,这等绝世良驹,寻常人家是碰不到手的。” 千两!黄金!阿檀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差点要倒。 她不死心,又问了一句:“二爷喜欢马吗?” 这回秦玄策自己回答了她,十分果断:“是男人,没有不喜欢的。” 阿檀抖了两下,鼓足勇气,期期艾艾地道:“那,我呢,我值多少钱?” 秦玄策硬邦邦的一个男人,完全听不出阿檀的语气有什么不对,他顺口道:“你是白送的,不值钱。” 作者有话说: 老婆是白送的,不值钱?男人,你天天都在作死你知道不? 第28章 阿檀呆住了, 抱着秦玄策的那件袍子,在手里揉来揉去,低下头,眼泪叭嗒叭嗒地掉了下来, 抽抽搭搭地道:“好, 我知道了,我不值钱, 二爷不喜欢我, 我……” 她忍不住,也不嫌弃脏脏臭臭的, 用那袍子捂着脸, 哭着跑出去了。 秦玄策目瞪口呆, 呆了半晌,转过头看了看长青。 长青飞快地摇头, 表示无辜:“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玄策勃然大怒:“反了这是,三天两头给我脸色看,到底谁才是主子!来人啊, 把那丫鬟给我……” 长青一脸惶恐地看着秦玄策。 “给我……”秦玄策怒视长青。 “什么?”长青心惊胆战地等候主子吩咐。 秦玄策的嘴巴张了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怒道:“给我备水,我要沐浴,没听见吗?” 瓦罐里的食材已经煨了两个时辰,隔着罐口的荷叶封, 里面的汤汁“咕噜咕噜”的冒着小泡泡, 香气浓郁宛如胶质, 把人都给黏住了。 阿檀揭开瓦罐口的荷叶,将刺参、蹄筋、鱼肚、花胶等物倒入罐中,再封上,用火钳子拨拉了一下小炉中的炭木,火星子迸裂开来,“噼啪”作响。 “嚯,你今天又煮什么菜色?太香了,真叫人受不了。”长青蹲在小厨房的门口,使劲地咽口水。 “香就对了,这道菜就叫作‘满坛香’。” 阿檀忙着呢,这边满坛香在灶上煨着,那边取了一只剥净的鹌鹑来,手持剔骨细刀,微微一错,从颈骨入刀,一路至肩胛,再至翅腿,刀尖入肉一分,丝毫不偏,翻转之间,细细地将整幅骨架剔了出来,而鹌鹑形态无损,皮肉俱全。 “嚯,你这手艺真漂亮。”长青再次啧啧称赞,“不过费那工夫作甚?二爷牙口好得很,一口一个不带咬的,他啃得动骨头,你不必替他剔骨头。” “去了骨,才好往鹌鹑肚子里塞东西,这道菜以八宝为名,外头的鹌鹑不过是器皿,好吃的是里头的馅料。” 阿檀一边答着,手下不停,将松茸、笋片、火腿、虾仁、鸡脯肉等物用旺火爆炒,迅速翻至五分熟,塞入鹌鹑腹中,用细棉线扎起,刷一层甜酱汁,过油清炸,至外酥内嫩之际,捞出沥干,再刷一层蛋液,换油,下锅打了个滚,最后出锅,金黄焦香,依旧是俏生生的一整只鹌鹑,摆在了盘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