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被绑的宫娥是谁,昨夜天色昏暗,她也没看清长相,只是简单描述了下穿着。 许太后宫中的太监? 霍岚越听越生气,茶盏被她猛地放回桌上温热的茶水溅了一桌。 她生母娴妃早亡,许太后名义上是她母亲,可自有记忆以来许太后便对她刻薄,只是近些年皇兄手里渐渐掌权才有所改变。 霍岚正想多问傅莺一句,莲心急匆匆从殿外进来,避开傅贵妃在她耳边低语,“殿下,赵琴师不见了。” 霍岚神色一凝,怒气蹭蹭上涨,这时莲心递给她一封信和几张纸,“奴婢一进屋空空如也,床上有些乱,枕头一角压着这信露出一角,信下全是这些一模一样的纸。” 许是察觉到殿中气氛紧张,傅莺侧开身子,主动避开她们主仆二人。 这厢,霍岚一目十行,光是这五张一模一样的告密书信就能在朝堂上掀起一波大乱! 再结合赵婳与姜子真的相识和许太后那边的反应,霍岚瞬间明白了! 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欣赏。 身上带了这么个能夺人性命的信笺,赵婳一介女流,孤身一人来到京城,纵使知道会被人追杀,也要拼死进入宫,她大抵是想见皇兄。 这份胆魄,霍岚十分欣赏。 她虽贵为长公主,但没有一日不被拘在宫中,她羡慕姜子真的随性,像做什么就做什么,无拘无束,不用被条条款款宫规束缚。 如今皇兄在上朝,至少等到辰时才会散朝。 霍岚乘轿即刻动身去思政殿守着,却被金豆揽了下来。 “殿下,陛下还未散朝,思政殿您不能进。” “混账东西!” 霍岚赫然大怒,从莲心手中拿过长鞭,金豆下意识闪躲,“啪”的一声长鞭打在一旁柱子上,“认清自己身份!严庆本事再大也终究是个伺候皇家的阉人,本宫倒要看看今日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拦!” 这番闹腾,思政殿的太监侍卫都不敢轻举妄动,金豆看着霍岚入了偏殿,撑把油纸伞忙不迭去紫宸殿守着,等皇上散朝通禀。 这几日京城北上的县城接连下雨,滂沱大雨全都往护城河汇集,昨夜到今早京城下了场暴雨,护城河里的水涨势汹涌,照这般再涨下去怕洪水怕是要上岸。 霍澹火速派遣京畿河堤判官做好防汛抗洪事宜,并令工部、户部先拟份赈灾名册以备不时之需。 朝廷上的气氛一时间变得紧张起来。 辰时一刻,霍澹下朝归来,沉着张脸,听严庆在他耳边絮叨,脸更黑了,不悦道:“这个昭仁,越发没规矩了。哪位长公主像她这般拿着条鞭子成日里打打杀杀,这些年的礼仪教养学到哪里去了!看来是朕太宠她了!” 听皇帝发怒,严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但还是忍住快意,草草说几句宽慰皇帝的话,“长公主年幼,娴妃娘娘仙逝后皇上便对长公主疼爱有加,皇上就这么一位亲妹妹,自然是事事都顺着昭仁长公主。” 听听,说得多好听,怕心里想的与这话截然相反。 霍澹抿唇不言,大步流星往思政殿去。 严庆去偏殿请人,之后便跟金豆在思政殿外候着。 雨下了一整夜,从淅淅沥沥变得哗啦哗啦,顺宫檐落下,串成线砸在水洼上,溅起涟漪。 长廊下的红柱旁,金豆找严庆诉苦,委屈道:“干爹,您是不知道,昭仁骂您骂得难听死了。” 金豆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