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床角墙边。 帐子外面守夜的宫女彩霞听见响动,急急过来,掀开床帐只见傅莺满眼惧色,裹着被子像只受惊的小猫。 “娘娘,没事了。”彩霞抱住她,一下一下拍着她纤薄的背安抚道。 忽地,一声巨雷伴随闪电落下,傅莺心惊,猛地钻到彩霞怀里,浑身颤抖。 傅莺颤抖着啜泣,“彩霞,我梦见……梦见那被绑的宫女来找我索命。” 她一闭眼,晚上瞧见被绑架的那幕便一下子跳了出来,还有个浑身是血的宫娥伸着血手掐她脖子,质问她为何见死不救。 彩霞轻摸她头,朝帐子外面呵斥,“滚滚滚,冤有头债有主,莫要来缠着你家娘娘。” 彩霞是傅莺从傅家带进来的女婢,傅夫人正是看中彩霞机灵会来事才放心她跟在女儿身边照顾,不然以傅莺软软的性格,不知会吃多少苦。 傅莺素来胆子小,现下电闪雷鸣更加惶恐不安,总觉得不该瞒住这事,声音颤抖道:“彩霞,明早我们去霁华宫,把这事告诉昭仁长公主吧。” 彩霞沉默一阵,怕此事说出去得罪太后宫里的人,最后受罪的人还不是她家娘娘,这宫中就是这样,一切荣辱都要跟皇帝的宠爱挂钩。 但转念一想,若是能借此让她家娘娘跟长公主的关系更近一步,说不定皇帝哪日就常常来长信宫陪娘娘了。 雨越下越大,直到天亮还不见停歇。 傅莺自醒来后就不曾入睡。 约莫两年前,傅莺无意间发现阿爹与宦官严庆来往甚密,偷听到阿爹和严庆打算联手将皇帝从龙椅上拉下来。 此等谋逆的杀头大罪,一旦败露,就是株连九族。 傅莺劝过傅钧,傅钧不听。她不忍看阿爹走上歧途,可是多劝无意;她又不愿见到傅家倾灭。 恰好这时傅莺在一次宫宴上讨了许太后欢心,许太后高兴,皇上也就跟高兴,赏了她一个愿望。 宫宴散去后,傅莺私下向皇帝求了一道圣旨,倘若日后傅家惹了皇帝不快,希望能从轻发落。 就连傅莺也觉得这是个荒诞的请求,果真,皇帝没同意。 不过,皇帝答应她会保傅家无虞,但有个条件:她入宫,当他的妃子。 就这样,傅莺成了傅贵妃,可这一年多光景,皇帝不曾碰过她。 他似乎也跟她一样,处于某个目的不得不纳她进宫。 或许是借她来搪塞许太后,许明嫣。 …… 第二天,傅莺顶着张憔悴的脸梳妆,让彩霞多扑脂粉,掩盖住那张跟鬼一样煞白的脸。 雨势减小,宫道上淅淅沥沥,傅莺乘轿辇到霁华宫时霍岚刚用完早膳。 细雨随风飘到殿外,风把宫檐上挂的小铃铛吹得东摇西晃,霍岚招呼傅莺进屋,叫人斟了杯热茶过去。 平日里傅莺不常到霁华宫,今天一早冒雨前来,实在是有些反常,霍岚猜测许是有事情要同她讲,莫不是上次在思政殿前替她解围特地来感谢的? “傅贵妃难得来本宫这里,正巧尝尝新得的糕点。”霍岚让莲心去叫赵婳做些雪媚娘。 傅莺道谢,双手绞着帕子垂在膝间,霍岚瞧见她面色有些不自然,殷红的唇瓣翕张,似乎有话要讲,却碍于周围有人一再止住。 遣走殿里宫娥,霍岚轻抿口茶,客气道:“傅贵妃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何事不妨直说。” 傅莺抿唇,稍稍调整好心绪,将事情展开叙说,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