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胆子小。”萧朔一本正经道,没有任辛那张大嘴巴,哪会连许留年都知道他给云皎送了猪草。想起许留年好奇又打趣的询问,萧朔就觉得头疼。 云皎笑了笑,“你和许大人商量出来了吗,药材要如何解决?” “去富州采买。”萧朔道,富州距逖州不远,也在群山环抱之中,但富州地势平坦,土壤肥沃,百姓安居乐业,虽比不上繁荣昌盛的江南水乡,但比之瘴气弥漫毒虫蛇蚁肆虐的逖州却要好上太多。 往年,许留年便是派人去富州采买药材,早就有了经验,在富州也有交好的药材商,今日与他商量的,不是药材采买,而是另一件事。 富州守军统领,是已故兵马大元帅的旧部亲信,萧朔师承兵马大元帅,与之亦有交情。 现在他们踪迹未曾暴露,但总要做最坏的打算,萧泽和阉党知晓他们藏身赦南镇,定会除他们而后快,赦南镇多是手无寸铁的百姓,衙役没几个,届时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青夷十二卫戍守青夷,远水解不了近渴,萧朔和许留年商量后,决定于现在亲身前往富州。 前来逖州之时,他与皇兄便打的是纳富州守军为己用,联合西南州府与新帝和阉党分庭抗礼的主意。 他本不想如此之快便采取行动,待皇兄抵达赦南镇后,再做打算。 但许留年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备预不虞,善之大者也,他不能拖,皇兄不日便会抵达赦南镇,他需当好先锋官。 若在往常,他无甚牵挂,来去也自如,但现在……萧朔看着云皎,锅中水雾升起,水汽氤氲,模糊了云皎的眉眼,萧朔不知如何同她开口。 萧朔久久没说话,云皎疑惑,要去富州采买,派谁去? 云皎问:“定下谁去采买了吗?” 萧朔道:“我去。” 云皎顿住,拿锅铲翻动桉树叶的手停下,隔着氤氲的水汽看向萧朔,“……要去多久?” “快则十日,慢则半月。” 云皎抿了抿嘴角,点了点头。 萧朔:“我尽快回来。” “嗯。” 一时无言,庖屋里氛围变得沉闷,直到桉树叶熬好水了,云皎拿瓦罐来盛,唤萧朔帮忙,才又活跃了起来。 盛了两大瓦罐,云皎沾了点锅里剩下的桉树叶水,往指缝蚊子咬过的地方擦,山林里的蚊子多是毒蚊子,咬后能痒许久,擦过后便不痒了。 云皎把锅里剩下的都舀小碗里,端前面铺子去寻任辛,让任辛试一试,他被咬得比她厉害。 萧朔留在庖屋将瓦罐封口,堆在一旁,慢悠悠地跟去前面铺子,任辛虽不太识趣,但他萧朔是放心的。 任辛年岁还小,容貌没长开,身量也没拔高,与云皎站一起比她还矮半个头,不足为惧。 然,事实证明他还是放心得太早了。 任辛后颈痒,他看不见擦不到,怕蹭衣裳上,便央着云皎替他擦,声声云姐姐唤得比谁都甜,哄得云皎直乐,听得萧朔牙酸。 萧朔穿过后堂,停在药柜旁,任辛勾着脖子扯着衣襟,云皎手拿小毛刷沾水给他擦。 是他低估任辛了,萧朔自省。 他若离去半月,任辛没了惧怕,再黏着云皎,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他再回来,云皎眼里还有他,身边还有他位置吗? 有一个楚笙占据云皎注意就够了,萧朔不想再来一个。 云皎帮任辛擦完,小碗里还剩下不少,云皎都给任辛了,让他洗漱沐浴时加些在水中,试试有无效用。 洗澡时,花露水滴几滴在水中,也有驱蚊的作用,但她自制的太简易,不知是否有这效用,她昨天才洗澡,今天不打算洗,自个试不了。 任辛欣然答应,美滋滋地捧着。 云皎回身,看见药柜旁的萧朔,擦身而过时,唤他去搬酒,用野薄荷做驱蚊水,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