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晃动,空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傅怀砚沾着薄汗的颈间上下滑动,他缓慢地阖上眼睛,片刻之后,才垂着眼睑看向明楹。 明楹或许也是没想到他这时的反应,她有些愣,手还悬在他的腰上,“皇兄让我帮忙的时候。” 她手指张开,小声地继续质问道:“也没说还会这样。” 这种事情,他也不能事无巨细地都和她讲清楚。 傅怀砚失笑,低眼看到她此时的样子,忍不住近身吻了吻她鼻尖,安抚道:“好,是孤的错。” 他抬手从小几上拿过帕子,仔细地为她擦拭着手指,她的手指细长而白皙,软若无骨,上面沾着一点儿水渍,傅怀砚低眼为她擦拭干净,随后抬眼看她。 “方才的事情,有劳皇妹。” 他这话说得并无疏漏,只是他所言及有劳时,语调却稍稍咬重了一些。 是以尾音逶迤,能听出来带着些许笑意。 明楹手上还是有点腻,她想到傅怀砚方才的行径,抬手就往他袒露的腰腹之上擦。 她手在他腰上剐蹭,傅怀砚握着她的手腕。 “皇妹要是还想帮忙一次的话,”他顿了下,“可以继续。” 明楹赶紧缩回了手。 她身上的襦裙已经不能再穿了,她进净室很快地沐浴了一下,然后换了一件新的,在她换衣的间隙,傅怀砚也进了净室,再次出来的时候,发尾稍微湿濡了些,换了件素白的锦衣,身上的锦衣如从前一般,将最上面的扣袢都系得一丝不苟。 他方才的情动敛去,想到了方才的高阳,手中的檀珠随意地拨过一颗。 傅怀砚倚着门框,等明楹收拾好,“这位芜州刺史,孤改主意了。” 明楹还在系着裙上的珍珠绶带,“嗯?” 这件裙子实在是有些繁琐,傅怀砚抬步过来,俯身为她整理裙子上的绶带,修长的手指在她腰间游走,说话却还是不急不缓:“误了孤的正事,只区区送进慎司监,太过便宜他了。” …… 高阳在前厅踱步,他眉头皱着,他手指缓缓磨着指节上带着的扳指,看着面前的管事的问道:“不过就是带个人而已,到现在都没消息?” 管事的眼珠子滴滴的转了转,连忙安抚道:“大人也知晓,那人既然是有能力从千金台中走出来的,多少也是有点本事在的,现在费些周折也寻常,左不过人都是在芜州,既然是在江南,以大人的权力,还怕人能逃得过您的手掌心?” 这话说得顺了高阳的意,他踱步的步子停了停,觑着管事的,只囫囵笑了下,“你说的也是。只是先帝现在去了,早前听闻六皇子与新帝之间,关系好像是说不上多么和睦,新帝那是什么人,就连本官,都是未必能见到的人物。显帝驾崩,叶大人让本官这段时间也紧着些行事,就连盐场那边都停了工,多半是上京中的局势有变。” 这个时候,能多讨好六皇子殿下的机会,高阳自然不会放过。 高阳现在能在江南这么肆无忌惮行事,就连姑苏与广陵刺史都不能上谏参奏,皆是仰仗叶氏以及显帝的袒护,现在显帝已经驾崩,若是再失去叶氏这个庇佑,自己在江南做的事情,足够死千次万次。 这样的话,管事的哪里敢接,他默不作声地擦了擦额头的汗,只道:“大人这样的位高权重,旁人怎么着也要掂量掂量的,新帝哪里不知晓大人是咱们这芜州的父母官,咱们芜州现在这么繁盛,哪里离得开大人的功劳,就算是这京中局面再怎么变,也必然影响不了大人!” 这管事的在刺史府上多年,自然是知晓什么话能哄得高阳开心,此时哪怕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也是面不改色。 高阳嗤笑了声,转了转自己手中的扳指,才终于听到前厅外面传来了疾行的声音。 刺史府的那一批家丁侍卫皆是训练有素,暗地里为高阳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此时匆匆走进前厅之中,看到高阳,先是躬身行礼,随后面色带着些犹豫道:“大人,人已经找到了。” 管事的连忙笑着对高阳恭维道:“大人手眼通天,不过就是区区一个人,哪有能逃得过大人的,也不过就是一两个时辰,料想入了这芜州,不管是什么人,在大人跟前,都得服服帖帖的。” 高阳对这些恭维很是受用,嗯了声,随后问方才那个侍卫道:“人在哪?” 侍卫拱手回道:“人在厅外。” “带进来。” 侍卫回道:“但……大人让属下找的人,她的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