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有人来敲门,我听你的没开门,躲在屋里一直等你回来。” “乖,我去看看。你先回书房,别出声。”有些日本人和发了春的畜生一样在街上游荡,赵南连亲眼看见一个日本兵把一个小姑娘糟蹋了,他咬的牙都快碎了,才忍着没把手里的扁担砸上去。巡捕房听日本人的,报了官也不过是走走形式,不痛不痒地把那个日本人说了几句就拉倒了。没多久,听说那个姑娘就上吊自尽了。 自那之后他便嘱咐月宜不要出门,凡事都等他回来处理,甚至把原来白秀才家里的地窖拾掇了出来,严密地隐藏,里头放了一口大缸和一些粮食,若有意外,月宜可以躲在里头。 赵南连从门后拿了镰刀,屏息问道:“请问是哪位?” “是赵先生和赵夫人吧,我是隔壁金毓侠,您不是把房子卖我了吗?咱们见过的。” 赵南连透过门缝看去,中年男人金毓侠气喘吁吁,抬手抹着脖子上的汗水笑呵呵得。赵南连稍稍放下一些戒备心,打开门道:“金先生,您请进。” 金毓侠笑着谦辞进入,和赵南连寒暄客套了几句,从袖口抽出一封信递给赵南连说:“这封信想来是寄错了地址,寄信人不知道赵先生已经将大宅院卖了,所以误寄到我家里。幸亏我还记着赵先生的名字,否则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就耽误了。” 赵南连一看,竟是许南笙的信,心中不由激动起来,拱手感谢金毓侠,留了金先生在屋内喝了茶水送他回去。 许南笙这一走也有些时间了,期间来过一两封信,写得繁琐絮叨,都是军营里的破事儿。不过开战之后这还是头一遭收到许南笙的信。他回到屋内,招呼月宜过来,两人一起把信拆来看。许南笙的字比从前好看了许多,字里行间不再那么繁琐,赵南连能从其中察觉到许南笙的悲愤和无力。 淞沪会战以失败而惨烈结束,许南笙又在南京城固守几日,旋而听从撤退消息跟随离开,捡回了一条命。临别之前的南京如同炼狱,许南笙怀抱着空无一发子弹的枪支绝望地望着江水滔滔,秦淮河的纸醉金迷最后只剩下血色漫天。 许南笙在结尾问候了赵南连和月宜的平安,自己暂时居无定所,所以他们就不要麻烦寄送书信,自己有时间会给他们写信的,前提是有命活着。 “南京城也保不住了……”赵南连和月宜来回读了好几遍,月宜哆嗦着嘴唇念叨着,眼前仿佛能够幻化出许南笙描绘的人间惨剧。 赵南连一把抱住她说:“小乖,别害怕,有我在,我不可能让任何人伤害你。” 月宜眼底氤氲着泪水,她颤着声音说:“我不怕死,南连,我不怕死。” “嗯,我也不怕,大不了咱们一起死。死了之后作对鬼夫妻,逍遥自在,吓死那些日本鬼子。”赵南连捋开她被冷汗黏在额上的青丝。 月宜在他怀里依旧在发抖。 老百姓总是战争中最悲惨的群体,蒋介石他们可以被簇拥着逃离去任何地方,而老百姓却只能遭受炼狱之苦。 许南笙的信让二人难过了许久,赵南连外出碰到街坊邻居也会将自己所知的最新战事消息说给他们听,惨剧和教训不能被埋没,一定要让老百姓们铭记。 整个巷子里都弥漫着阴沉的气息,红瑛的爹闻言敲着烟斗大骂,可瞧见巡捕房巡逻,也只能是恨恨地吐口痰回到家中。 在这样风雨飘摇中,唯一的喜悦来自于新生命的到来,月宜和南连迎来了他们第一个孩子。依照着赵南连耕耘的速度和努力程度,这个小生命迟早要出生的。 两人一方面高兴,一方面又觉得遗憾,这个孩子出生在风雨飘摇的时候,若是太平盛世该多好。月宜不舍得把孩子打掉,赵南连拍着胸脯自信地说:“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们受罪!” (这或许是倒数第二个故事了,接下来如果我没有构思好,就会是最后一个故事。很多脑洞受限于人物性格不能加入。最后一个故事结束就是天上凤城和月宜的小故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