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女方一听说是木头陆昭,都找借口拒绝。 可现在,小姑娘因为长期缺乏与人交流,语言能力衰退很多,陆昭就成了主导者,但是这个身份对他来说,简直太难了。“呃,那你要吃饭吗?”陆昭说完才意识到刚过午时,怕是人家刚吃了午饭。 好吧,吃个鬼饭。 小姑娘却忽然想起来什么,弯下腰打开床头的柜子,里头放着两个小陶罐,她打开其中一个,拿出两块蜜饯递给他看,然后磕磕绊绊地说:“哥哥,吃,这个……”蜜饯是几个小药童给她的,还剩下两颗,她就分享给陆昭。 小姑娘的手又白又嫩,手指纤长,放在陆昭手里的那一瞬,仿佛白玉雕琢,让人不由地想要呵护一番。陆昭却想到了那个邪教首领所说的,可怜的少女们如货物一般被他人挑选,之后受尽欺凌,玩够了就惨绝人寰地杀人灭口。 她是不幸的,却也是幸运的。 起码,并没有被那些丧心病狂的人带走。 思及此,陆昭的心立刻就软了,他虽然不爱吃甜但也依然接过那颗蜜饯。小姑娘眉眼弯弯,笑得甜甜得,语气很是满足:“这个,好吃。” 陆昭道了句“谢谢”,蜜饯放到嘴中,太过甜腻,他微微蹙了下眉,可是又怕小姑娘以为自己不喜欢,连忙抬起头竖起大拇指:“很好吃。” 小姑娘的笑容更加明媚。 陆昭又问她:“你叫什么啊?” 小姑娘拿过桌子上的笔和纸,她只简单地学过一点点,字也歪歪扭扭的,但陆昭还是认了出来——月宜,挺好听的。陆昭低低念了两遍,探过身又将自己的名字写到纸上,指着对她道:“陆昭。我的名字。” 他的字迹龙飞凤舞,刚劲有力,月宜跟着他念,有些生涩,却又黏糯动听:“陆昭,陆昭,陆昭……”如同听到了什么好消息,月宜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他的名字,珍之重之。 陆昭见她这样珍惜,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说:“你记下就好。” 月宜指了指心口的位置,甜甜一笑,告诉他自己记在心里。 陆昭耳后热热的,站起身喝了一大口水。 似乎,被人依赖的感觉,真的挺不错。 夜里,月宜还是不肯放人离开,陆昭微微皱起眉,望着窗外夜色如墨,也有几分无措。江仵作准备好了饭菜,拖芍药送来。芍药眉开眼笑得说:“你送来的竹荪真好吃,师傅做饭也好,你们快尝尝。”言罢放下碗筷就又欢快地跑出屋和自己的小伙伴玩乐去了。 芍药比月宜大不了几岁,一个天真烂漫,活泼好动,一个却柔弱可怜,内向怯弱。陆昭心里没来由得比较着,下意识地在心里说:自己还是更愿意和月宜一处。说完了,自己都吓了一跳。他赶紧低着头默默将饭菜推到月宜眼前,讪讪得,不敢看她。 月宜一如既往地乖巧,她看着陆昭的一举一动,然后不甚熟练地拿起筷子开始吃饭,陆昭瞧见有些心疼。他见过牢笼里的惨状,碗碟散落在地,虽然饭菜已经馊了,但是也看得出来不是什么好菜好饭。仿佛喂牲口一样,钟高岳那个邪教不把这些女孩儿当人看。 江仵作准备了叁菜一汤,也不知道是谁做的,闻着就好吃:清炒南瓜藤、烧肉焖芋头、拌豆腐,还有一碗竹荪鸡汤。 陆昭默默地给月宜盛了一碗鸡汤,然后又将烧肉放到她面前的米饭上头说:“你多吃点,补身体。” 她有样学样,又把自己碗里的烧肉放到他碗里,依依道:“哥哥也多吃点。” 陆昭失笑一声,只好大口吃了一块儿烧肉给她示意:“好,谢谢月宜,月宜也快吃饭。” 她忙点头,也学着扒饭吃。 县太爷余杭过来探望的时候,两人刚刚吃过晚饭。月宜坐在床边,盘着腿儿,手里在迭着什么东西。陆昭勉强会的一项哄孩子的技能就是手工活,当时将迭出来的蜻蜓给月宜看时,她又惊喜又崇拜,看得陆昭都有点不好意思。 余杭打了个招呼,月宜看了一眼,连忙瑟缩着身子躲到陆昭后头,将自己完全掩盖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