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为溪闭着眼,双臂交叠置于腰间,在车上的时候,他都是格外惜字如金的。 “那我送你回去?” “不回去。”许为溪顿了顿,睁开眼睛望着车内顶,“我要去市局。” “不是,你不能因为人家把你丢这儿,你就要去揍人啊。许为溪,袭警是违法的。”谢图南闻言一惊,心想着他的师弟该不会要做什么知法犯法的事。 “师哥,我是那种人吗?”许为溪一脸无辜的看着开车的谢图南,小声嘀咕,“就算要揍,我也不会直接去揍,好歹套个麻袋什么的。” “那我就不用送你去市局了,现在拐弯去看守所还来得及,不出意外你明早就能吃到看守所新鲜的青菜面。”谢图南面无表情地道。 在他们这几个师兄弟里面,谢图南是专治许为溪毒舌的那个,许为溪能怼,谢图南不仅能接住还能怼回去。 “不过师哥我要是真把警察揍了怎么办。”许为溪脑子又不知道叉到哪个层面去了。 谢图南借着后视镜瞥了他一眼,“你要是揍了,我就把你连人带麻袋丢市局门口去。反正我不替你收拾烂摊子。” 许为溪没有说话,毕竟前一句话他不能保证谢图南会做,后面这句话,谢图南是真的有可能说到做到。当即乖得像只鹌鹑。 谢图南看了眼仪表盘显示的时间,叹了口气:“我还是送你回家吧,现在都几点了,真要有什么事明天做也来得及。” 许为溪坐起身,望向窗外,晚间的路上没什么车,目光所至的远方,能够看到城市霓虹闪烁。到了这会儿,他才冷静了一些,梁亭松出了事也是去医院,他去市局是蹲不到人了。至于医院,许为溪想了想医院那雪白的墙壁,和那些分不清哪是哪的病房门,收回了尝试进医院的想法。 “再疯也要有个限度,不要一玩起来就什么都不顾了,好歹也是二十来岁的人了……”谢图南见许为溪不说话了,思忖着应该是可以跟人讲道理的时候了,于是边开车边开始“谈人生”。 许为溪最受不了的就是谢图南这点,一旦这个谈人生讲道理的话茬子打开了,谢图南能坐着给他说两小时。以精神灵魂为中心,道德准则年龄界限为半径,最后以“师哥知道你都懂”结尾。谢图南的这套话术,他都能背下来了。 许为溪同志迟疑了两秒后,为了自己的身心不受念叨煎熬,决定打断谈话,正当防卫。 “师哥,咱下个月去接老师,要不要带点什么啊?” 谢图南的话卡在喉咙,喟叹了一声,也不再训人,“把你自己记得带上就行。” “好的师哥!”许为溪双指抵在额边,向上一抬,笑道。 谢图南把许为溪送到人家门口后,就走了。许为溪看了眼时间,这个点他妈应该在书房开视频会议。他摁了密码后拉开门,一团小小的黑影蹲在门口。 许为溪蹲下身,抱起那一团,手薅着猫柔软的毛走着上了二楼,许为溪一边顺着一边小声感慨道,“你该减肥了,肉松。” 肉松懒洋洋地喵了一声,将自己的前爪从人的束缚中抽出来,搭在人胳膊上。一副“你居然说我胖,我就胖”的样子。 房门打开,一人一猫往床上一扑,将自己丢在柔软的被子上。许为溪这会儿其实已经很疲惫了,但这并不妨碍他起身去泡一杯茶。肉松就窝在床上看人倒腾的动作,喵了一声,钻进被子里。 庆州医院—— 所幸只是缺氧加上几天没有好好休息,才会出现昏迷状况。医生给梁亭松挂了几瓶水,叮嘱于沅和梧禹几句,便离开了。 事实上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状况了,有时候案子忙起来,梁亭松是顾不上休息的的。有时候晚上让其他人都下班回去,自己还留在办公室里分析案件线索。 这也是付志行致力于给梁亭松找对象的原因之一,一来是梁亭松父母,二来就是梁亭松真的需要有个人帮衬,生病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