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皎皎看着沈淮的神情有些复杂,锋利冰冷的棱角终是化了两分,语气却还是淡淡的:“空口无凭,做得到才是本事。” 她顿了顿,垂睫生硬道:“如今我没有子嗣,说这些也是无用。” 自从承宠起来,苏皎皎是侍寝最多的妃嫔。 其实她从未刻意避子,皇帝也不曾让她服过什么避子的药物,说来也怪,她却一直不曾有过身孕。 以前没有子嗣,她也无意强求,只想先稳固地位,顺其自然便是,总之是年纪尚小。 可如今她已经满十七了,若是还不能有孕,恐怕……她是不能生育。 沈淮并不以为意,反而以为苏皎皎是默许了他的话,眼底的希望一点点亮起来,如夜色一般暗沉的眸多了几分晦暗不清的潮,说道:“迟早会有的。” 他嗓子有些发紧:“这种事……事在人为。” 虽然这猜测是还没有定论的事,可一想到有这个可能,苏皎皎的心便不可遏制地沉了下去,语气也愈发冷了几分。 根本没心思去听他盲目自负地说这些。 “那若是我不能生育呢?这几年里,我侍寝的次数还少么?” 她眼神冷下来,裹着毯子便独自往床榻上走:“我今晚没心情跟你说这些,你回去吧。” 沈淮怔了一瞬,没想到苏皎皎想的会是这些,抬步便追了上去,将她的纤腰一把带进了怀里。 他紧紧抱着她,哑声说:“皎皎,子嗣本就是需要缘分的事,若你不放心,大可叫太医署的人来替你把脉,好好调养。” “别为了没根据的事让自己不愉快。” 苏皎皎被他猝不及防得抱在怀里,下意识挣扎了几下,却忽的又想起他方才许诺自己的那些。 若是能怀上自己的孩子…… 她僵硬的身子渐渐松了防备。 红烛春帐,旖旎悄然滋长。 苏皎皎被他拦腰抱起,小心翼翼地搁到了床榻上。 落纱垂地,寝殿内一盏烛火无声无息地熄灭。 “皎皎……” 自打皇后有孕又中了毒以后,随着月份越来越大,身子也愈发笨重起来。 她原本就因为秋猎一事而伤了元气,随着月份增长,纵使林太医仔细调养,状况依旧每况愈下。 不得已之下,宫中事务再次交给了姝贵嫔处理,今年的春日宴也因为皇后身子不便而搁置。 一转眼便是五月,天儿渐渐热起来,端午也马上要到了。 宫中又开始了端午宴前的准备,如今风景正好,御花园内放纸鸢的人不少,苏皎皎也常出去走动。 皇后身子不好自顾不暇,宫中反而得到了久违的宁静,而宓充容,也在苏皎皎的要求下解除了禁足。 至此,后宫的势力已经非常明朗。 珍昭容和皇后分庭抗礼,逼得后宫诸人不得不尽快战队。 她们愿意听话,苏皎皎自然也没必要给她们脸色看。 毕竟,日后皇后倒下,这个后位,她势在必得。 御花园内。 苏皎皎带着几个贴身宫女坐在凉亭里,大理石圆桌上摆着三两碟可口点心,一壶上好的雨前龙井将将沏好。 她捧着白玉瓷杯,淡淡掀眸看向不远处的天际,湛蓝的天幕上高高低低地飞着七八个样式各异的纸鸢。 自从没了鱼霭,整个瑶仙殿里再也没人会嚷嚷着和苏皎皎一起做纸鸢了。 鱼滢,凌霄和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