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动机合理,二是因为每年端午当日陛下都是歇在皇后那里,保不齐皇后会利用那日劳苦功劳的优势来提拔别的妃嫔。 她既然要重新将陛下的目光拉回来,自然宜早不宜晚。 主仆几人拿好东西站起来往外走,临了,苏皎皎又问了句:“去向皇后销假的时候可还顺利?” 鱼滢点点头:“去的时候皇后娘娘正因为端午国宴的时忙得焦头烂额,听闻您要销假,很快就答应叫奴婢走了。” 这宫中三派,皇后的心腹大患始终是王淑妃。宓妃虽也有孕,但孩子尚未出生不知男女,不比王淑妃同她不睦已久,又怀有大皇子那般令人忌惮。 若是宓妃一党羽翼渐丰能同王淑妃分庭抗礼,不论是谁得宠,只要不过分,皇后只会坐观山虎斗。 何况上次姬良使一事,皇后虽也想拉苏皎皎下水,但苏皎皎便是风头再盛,也只得宠了两三天便熄了下去。如今钟美人和萧才人都是后起之秀,苏皎皎当初昙花一现的威胁显然可以忽略不计。 毕竟沉寂了大半个月,谁知陛下还能不能想起她。皇后最了解陛下的薄情,这假销的,也就格外容易些。 御花园内。 将至初夏,临近正午的天儿带了丝暑气,御花园内精致非凡,花团锦簇。妃嫔和宫人们熙熙攘攘,配合着放飞纸鸢。 苏皎皎远远地瞧一眼,其中,抱着和她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端午盛事,放纸鸢乃是再合适不过的由头。不少人做了各式各样精巧华丽的纸鸢,颜色鲜艳,在空中格外惹眼。 说白了,哪儿有这么多人爱放纸鸢,还巴巴地跑到御花园来放。还不是因为御花园离陛下最近,容易被看到,不容易落人口舌罢了。 苏皎皎撑着一把淡青色的遮阳伞,施施然从御花园的一侧门口走进。 刚一进去,便见眼前凉亭内跪着一个淡粉色宫裙的女子,再往上一瞧,身前还站着一位。 站着的那位眉眼凌厉,满脸怒容。 原是朱充衣和萧才人起了争执。 朱充衣跪在地上,脸颊发红肿得老高,一看就是被人狠狠地打了脸。她生的小巧,模样清丽,含泪哭的模样看起来好不可怜。 见状,苏皎皎足尖一顿,停在了原地。 鱼滢低声问:“小主,咱们不走了吗?” “不急,”苏皎皎淡声,“看戏。” 今日的御花园往来皆是人,她们在亭中的一举一动格外惹眼,不过一会儿功夫,就不知多少人往这头看。 早在绛云殿第一次见萧才人的时候就知她心高气傲,愚钝愚蠢,如今一见更是坐实了。 宫中妃嫔,唯有主位以上才可惩戒低位宫妃,若是私下动手,便是触犯宫规。 今日萧才人仗着自己小有薄宠便不将比她位低的朱充衣放在眼里,甚至将她罚跪,本就是犯了大忌。她这样的行径无疑于是打所有主位娘娘的脸,若被有心人传出去,僭越之名定然会坐实。 凉亭内,朱充衣哭得抽抽搭搭,委屈极了。 萧才人见她柔弱可欺的模样气焰更是嚣张,微抬了下巴,冷嗤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有什么好哭的?!真是小家子气!若不是你弄坏本主的纸鸢,本主何至于动这么大的气!” 朱充衣红着眼睛摇头,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滚落,哽咽道:“妾不是故意的……风筝线只是在空中不小心缠在了一起,妾是无心的……” “无心的?”萧才人眉头一皱,更恼了,“不论有心无心,本主的纸鸢是不是被你弄坏的!如今马上要端午了,本主怎来得及再错一个!都是你坏本主的事!” 近来陛下临幸较多的就是钟美人和萧才人,但不论是初封的位份和陛下的宠爱,钟美人都始终稳稳地压她一头。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