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邦表情仍旧,话语中却多了少有的周到,“请侯爷去吧,好生招待。” 有生领他的情总有些别扭,与那位侯爷插肩而过。 从离开王宫后,她就没想过再认这些亲戚。何况昔年,她承了他多少欺负,实在叫不出一声哥哥。 杜鹃挡在她身边,两行人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去了。 宴饮觥筹交错,秦王虽病弱却神采奕奕,瞧着像是个面善的老头。 他并未指明七人身份,将他们安置在太子周围坐下。 小邦全程只管和他们说话,旁人搭话请安全然置之不理,秦王则照常处之,。 他这般行径,就差直说他当太子是被赶鸭子上架,他不要太子之位。 有生吐槽,“他不想当太子就不当呗,真是惯的。” 她三哥就想当太子,还能买通宫人给她递信,要她杀了小邦为故国复仇。 权力的欲望,几人能不贪图。 小邦不会在蜀山待太久,凡间太子的二十一岁,怎会用在修道上。 秦王悉心筹谋多年,意图不在人世间领土争夺,而是要让千百年的权力争夺纯粹是人的斗争。 这样的野心,这样的壮志,总要有个足够有能力掌控局势的人接班,除了小邦还有谁呢。 朴新酒喝得多,头昏沉以后,再待在席上越发觉得憋闷,推开椅子起身。 哄闹的夜里,小婵轻声说,“保重。” 朴新会意,苍白的神色好转些。 他已没有亲人,会像爱护妹妹一样照顾她,祝她今后有幸福美满的人生。 第二日,许是小邦不配合的策略起效。 他们大摇大摆出了王宫,原来跟着的尾巴不见。 有生有了私下说话的时机,问小邦,“秦王要如何处置我那位三哥。” 她得知消息,便立马传信给小邦。 天知道她的好哥哥脑子还正不正常,要是忽然出手来个刺杀,她们怕是能被秦王五马分尸。 小邦掂着钱袋子,满不在乎地说道,“我没和老头子说。” 有生五味杂陈,平日打打闹闹,互相说些浑话没什么。 可这是要人性命的事情,即便不能伤到小邦,她也不愿牵扯无辜之人。早些告诉小邦,便会少折损许多人命。 “他虽是我三哥,我们情谊并不深厚,他对我只有利用罢了。” 小邦哼一声,“你以为天底下谁都有我这样的气度,你放心吧,我有数,不会牵扯出人命官司。” 有生不习惯软和口吻和他说话,两人罕见地没打嘴仗。 百合与银莲在乡野长大,蜀山外的世界新鲜得很。姐妹俩秉持少说少做的谨慎原则,只默默观察。 杜鹃自离了蜀山,就自动变成有生的挂件,离谱地捡起值夜的习惯,振振有词,“侍卫本就该寸步不离。” 小婵觉得无趣得很,瞥见有铺子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凑上去看新鲜。 蒙彩,天下竟然有这么有趣的东西。 小婵将布袋里的钱全部掏出来,每回都是花二两银子中一两。 她觉得山下的日子不如蜀山安宁,心中隐隐不安,借着机会发泄下苦闷。 钱花得精光,留下个空袋子。 面前,两只手摊开,各放着个钱袋子。 小婵莫名体会到盈川的心境,装作沉静,淡定道,“不玩了,我输不起。” 朴新与小邦对视,默不作声地跟着小婵离开。 银莲兴致高昂,故事曲折离奇,却按着她当初的设想展开。 她看小婵的模样不像高兴,拿不准该不该不顾朋友死活偷着乐。 自赌坊出来,天色灰暗。 灯市热闹非凡,人声鼎沸,路边的商贩卖力地揽客。 游人神色自如,显见得秦王治理有方。 渝州城的不同,或许是天下初初承平,秦王兼顾不到所有。 几人买了小吃,一路吃一路走。 小邦没有再回头,“走吧,回蜀山,我怕是要突破了。” “好,走到城外再御剑吧,不要惊扰到人。” 朴新点头,他们各自怀抱着一堆吃的用的,预备出了城再装在储物袋里。 王城里的物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