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层身份就看高他。 不对,前日秦王昭告天下封他为太子,这厮身份水涨船高,在他们面前得意忘形,惹得有生重新给他下了黄连咒。 小邦火急火燎地摊开折子,蘸上墨水画了好大个叉。 小婵坐得远,自己给自己倒茶,“你们秦王宫里头的茶比起山上的也不差嘛。” 小邦头也不抬,继续翻开下一本折子画叉,“你喜欢,我叫他们给你装一车。” 小婵深深为权势折服,乖觉地为邦哥倒上杯茶。 “殿下,成大人求见殿下。” 宫人通报好几声,小邦仍是不理。 小婵当过丫鬟,哪里不晓得下人的为难,“你见或不见,吱个声呀。你可不要一回到秦王宫,就把那些老毛病捡回来,小心我回蜀山揍你。” 小邦乐得哈哈大笑,仍不管屋外的通传,问道,“那你怎么现在不揍?” 小婵捧着手里的茶,“你现在是太子,我多少得给你留点面子不是。” 小邦搂着肚子笑倒在榻上,“你对我还有这么体贴的时候。” 小婵不再理他,小邦才叫外头的人进来。 成大人弓着腰进屋,小邦收敛笑意,仍是拿笔画叉。 “殿下,多年未见,老臣想起昔年……” 老头说得声泪俱下,小邦始终一言不发。 情绪演不下去,成大人为自己找到台阶,必定是这宫女杵在这里,影响谈话。 他对小婵小婵仍伫立在跟前十分不满,甩了袖子擦掉眼泪庇体,冷下来斥道:“小丫头好没眼力劲,?我同太子议事,岂能容你在跟前,没规矩。” 小婵不怒反笑,深吸一口气平稳呼吸,笑骂道:“狗奴才说谁呢?” 老头不料这婢女未曾掩面哭哭滴滴退下,反倒讥讽自己,又见小邦似笑非笑,羞恼非常,拔高声音厉声道,“小女子不知好歹,你不过是个奴婢,怎敢在我等面前僭越。” 小婵真觉得他好笑,回道,“声音这么大做什么,怕你主子看不见你这狗腿子的忠心。” 不待男人辩驳,她继续骂道,“你认他做主子,我却不认,你一口一个奴才,难道你自己不是奴才。” 那男人见小婵不奉小邦为主,一时间犹疑这女子莫非是哪家千金,难不成入了太子的眼,又暗想普天之下,莫非王臣,这人不也是太子的奴婢。 见她穿着打扮简朴,小邦也并未偏袒,到底耐不住心底气急,怒道,“我为太子办事,乃是天下苍生,功在千秋的大事,岂是你一个小丫头端菜送水,伺候人可比。” 小婵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笑话,没有你老娘这个小女子,能有你猪油蒙了心坐在这里大放厥词。你办你的千秋大事关老娘屁事,瞧不起我端茶送水又怎么样,我拿钱办事,凭力气吃饭,可不会上赶着顶天立地的人不做,非要找人磕头人住子。若非是我们女子在这世道活得艰难,不能读书练武,一腔太平之志无处施展,怎容得你这等蝇营狗苟之类,不以卖身为耻,反以为荣。” 小邦听得直鼓掌叫好,“说得好,你下去吧。” 成大人再迟钝也知道,该下去的是自己。 他脚步踉跄,自古枕头风最厉害,他得罪了太子的女人,以后这仕途怎么爬得上去。 小婵发完脾气就要走,小邦连忙赔罪,“姑奶奶,您别恼啊。我哪知道他脑子这么蠢笨,总不好不叫你自己出气。” 轮到小婵不说话,小邦把手上折子递给她,“要不你撕了这些折子出气。” 小婵倒吸口凉气,为天下苍生哀叹,“您可真是有做昏君的潜质啊。” 小邦做出丑脸,“那也得有美人勾着我做昏君。” 小婵不搭话,径直走向殿门出去。 晚上秦王将在昭阳殿宴请蜀山诸人,小邦领着小婵会齐七人,前往殿中。 “太子殿下。” 小邦再被人叫住请安,“臣失礼,臣久闻太子美名,今日有幸得见,太子殿下果然英姿不凡。列位芝兰玉树,他日必定是我秦国栋梁之材。” 小邦一路过来听的都是阿谀奉承,不曾搭理过谁。宫人怕惹太子急怒,大胆上前,“侯爷,请去宴席吧。” 宫人素闻太子性恶,兼这侯爷是招降的亡国人,举止间有些不恭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