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宅里呆了六七天,温泉也泡腻了,花稚就想外出游玩,施嬷嬷还告诉她这几天有花灯会,外面很热闹。 “阿堂,我想出去。”花稚趴着景堂的脚,像小狗一样摇着尾巴向他撒娇。 景堂揉了揉眉心,“让你出去也可以,但你绝对不能暴露身份,不能引人注目。” “保证低调,绝不惹事!”花稚坚定地竖起两只手指保证。 虽然他觉得她不太靠谱,但还是同意了,“好吧,天天困在这里,你也无聊。” 景堂要留在宅里处理公务,花稚跟忧生换上施嬷嬷备的平民服饰,还把脸捂得只剩眼睛才出门。 两人坐到一个多小时马车,才到最近的镇上。 镇上人来人往,跟之前的荒山野村截然不同,素戚以山地为主,除了火油,还盛产宝石,一条街就有好几家饰品店。 花稚看得眼花缭乱,虽然这些宝石品质上乘,可惜切工欠佳,完全不能发挥出其优点。 看了一轮,她买了一小袋子原石,还是没有找到极品珍珠给景堂做发簪。 逛完街,两人在附近的小摊吃饭。 忧生吃不惯这边的食物,花稚只点了一小盘羊肉,几个包子跟一壶热酒。 旁边的人喝着小酒聊起八卦。 “你说,这么多年,那个人也没有孩子,你说会不会是那个诅咒?” “哪个人?”接话的人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谁,“那人哪,最好绝子绝孙,以前咱一个月能吃上几顿肉,现在只能过年过节才能尝尝肉味,要不是前些天咱打了一头猪,这年都甭过了。” “可不是嘛,这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你记得隔壁村那个修屋子的老李吗?” “记得,咱家房子就他给修的,活好,工钱又少,咋了?” “他疯了,前年,两父子做事,不小心都把脚给砸了,两人养伤养了许久,家里的钱花光了,交不起田税,官人就把那小李给拉去采火油补税,还没几个月,人就没了,老李那婆娘受不了,不到一个月也随儿子去了,老李就……” 花稚听得很不是滋味,她运气好,互换的人身份尊贵,吃穿用度都不缺,要换是平民百姓,生活就很艰难了。 一个衣衫褴褛,嘴唇惨白的男人抱着婴孩冷不防卟通一下跪在她的面前,花稚被吓了一跳,忧生迅速把花稚护在身后,旁边的暗卫也在戒备中。 他紧巴巴盯着桌上剩着的包子,“小姐,求求您赏口吃的。” 花稚见他不是坏人,把包子递给他,“请起。” 男人激动地接过包子,然后往婴孩嘴里塞,“乖乖,快吃,吃了就不饿了。” “这么小的孩子不能……”花稚看到婴孩正面的瞬间,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你吃呀!你快吃了!”男人急得眼泪直流,“吃了就不饿了!” 花稚含着泪摘下围脖披在婴孩身上,想给这可怜的孩子最后的一丝温暖。 怦——另一桌的老妇突然倒在地上。 同桌的儿子扶着老妇手足无措,忧生给暗卫使了使眼色,然后前去查看。 花稚拿出两个银子直接塞到男人的衣襟里,然后跟上忧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