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女人会被当做无谓的牺牲品。可惜,我们是弱者。”义征的声音尖锐地回荡在耳畔,永远是他反驳不了的回答。那天,穿着睡衣的国王在凌晨时走进客厅,看着还跪在原地的他,慢慢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轻声说,“恨我吧,隆非,也恨你自己,我们都是可悲的弱者。但区别就是,我将背负这份可悲继续走下去,而你现在的样子,只会让自己更可悲罢了。” 听了这句话之后,隆非便终于从地上爬起来,默默走出了房门,从此离开了上官家,也离开了皇家军校。经历了漫长战争岁月的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想要原谅义征,但却不知道发生过的悲剧怎样才能从脑海中抹去。走之前还一直那么健康活泼的殊亚,嫁给了那个年龄可以当她父亲的老国王,仅仅第三年就病死在遥远的他乡,甚至来不及听到隆非从战场上传来的第一次捷报。而隔了两个月才知晓她死讯的隆非,就像是灵魂被掐灭了最后一丝残火,他深刻品尝到了所有期盼燃烧殆尽的灰烬,那是和爱人在茫茫的空间与时间中错过,最终失散在生死两端的绝望。 2 从义续的办公室冲出来,隆非正好撞上了站在走廊上的少年。 他愣在原地,看着同样六神无主的俊流,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他觉得用不着确认了,毫无疑问,对方已经一字不差地听见了他们争论的所有内容。 “你们聊完了?我可以进去吗?”俊流垂下眼帘,缓缓地开启紧闭的嘴唇,平静的语调仍然保有最大限度的从容。见隆非迟迟不让路,他抬头看了一眼他,很少见的,在少年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目光下,这个男人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完蛋了。隆非下意识地想着,只好往旁边挪了一步,由着俊流熟视无睹地与他擦身而过,推开门进去了。他回头看了眼坐在办公桌前的义续,有些佩服这个男人所设下的小小圈套,毕竟已经非常了解对方,义续当然明白什么样的话题能够致使他失去冷静。 打量着他面庞紧绷的侄子,一向以通情理着称的校长并不急于立刻刺激他,只是尽量平常地问,“这几天你都去哪儿了?” “您突然叫我来就是要问这个吗?”俊流的情绪有点微妙的波动,他显然明白自己能够听见这次的争吵不是什么巧合。 “回答我的问题。”义续交握起双手直视他,给了这个犯了大错还不打算服软的孩子些许压力。 虽然憋着一口气,俊流却不想挑起无意义的争辩的苗头,一五一十地说,“最近小洛生病,我去照看了他几天。” “小洛……?”义续自语着,同时在记忆里搜寻着这个名字,直到终于想起了那个少年的模样,“你什么时候跟他这么要好的?我听说过,他有些不适应训练,前几天已经叫校医留意了,你去也帮不了什么忙,缺勤次数太多的话战术军官有权力让你留级,懂吗?” 看着依旧心不在焉的少年,义续忍无可忍地拍了拍桌子,“听见了就回答,你的规矩哪儿去了?” “我知道了,长官。”俊流有些勉强地答道,他深吸了口气,觉得房间里闷得慌。 “你和隆非之间的事,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义续停了一会后接着问,语调虽严厉,但气氛比之前那场已经缓和多了。 “没有。”俊流眼睛都没眨,平静地回答,脑海里仍然徘徊着隆非刚才的样子,“事实就那么简单,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不但是以上级的身份问你,而且是以你叔叔的身份,”义续显然对他的消极态度很不满,“你父亲拜托我管教你,所以这是我份内的责任。况且,你也不是头一年入伍,应该早就有身为军人的自觉,学校校规第一编第二章第六条里面怎么写的?背给我听,大声点儿。” 俊流犹豫了片刻,不情愿地开口,“……职业军人之间的职业关系和单位的团结一致,是建立在营区环境内的相互信任、互相尊重基础上的。营区环境内的性活动会腐蚀互相信任和互相尊重,分散有关单位准备完成使命的注意力,因此是不正当的,违反职业道德的,也是不容许的。” 流利地背诵完毕这每学期都必须复习的条例后,处在叛逆期的少年不说话了,他显然明白这一次触犯的禁令,根本不是逃一次课能比的。俊流的人生阅历只是初步阶段,军校的校规树立起了他绝大部分的行为准则,因此还做不到完全卸下负罪感。 “这件事情若真的传出去,影响不知道有多恶劣,所以我不会声张,如果你能及时纠正自己的行为,我也不会告诉你父亲,毕竟你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