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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暮寒霽色 七、八


姓,而水月庄的人也为此姓,因此有不少人以为水月庄同皇族有什么渊源。

    这部份自然是没有的,水月庄方面也不道破,任由世人如此以为,对其庄之人莫不崇敬景仰。

    水月庄不好易与,我让连诚在暗里打听。

    没想到,这叫做李易谦的学生是水月庄的少主。我把东门先生说得事儿想了一遍,大约也猜出对方的目的。

    我与东门先生等了一会儿,对方才来,还拉上了另一个。

    他似是没料到会见着我,脸上有点儿吃惊。他站在李易谦的身旁,一块儿同我问好。

    他微垂着头,可视线却隐约朝我瞅来。

    不过一会儿,他就两眼发直,对着东门先生打量。我在旁不语,只看着他俩说话,他似是窘得很,脸上微微地红。

    那李易谦也沉默看着。

    我以为这人该是心急流殤琴的事儿,却半点儿也不提,见着他失态,眉才微微皱了一皱。

    那…似乎不是厌烦的意思。

    唔,也是,若是厌烦他,这会儿也不会携他一块儿来了。我知晓他俩同桌,却不知两人平时也走得近。

    一会儿,东门先生讲起了正事儿。她问两人有无听过奏琴。

    李易谦点头,却回没有听过好的音色。

    我看了一眼——说谎倒是面不改色。

    取出羽蚕丝之际,东门先生对我答谢。李易谦似是眉目微动。

    待到续上琴弦,我遂地提议由李易谦来弹奏流殤琴。我瞧得出那张平静面容下有几分惶恐。

    又或者…那其实是喜不自禁的激动。

    李易谦似诚惶诚恐。

    安静了好半晌的他,彷彿有所希冀,巴巴的望着李易谦。

    我瞧着,脑海隐约浮现昨儿个夜里的印象。

    这才想,从前开始,从未见人有如此明亮骨碌,却不是刻意讨巧的目光。

    琴终究是弹了。

    音色之美,莫怪人称绝世。

    但曲子…

    李易谦所奏得是流殤中的一支曲调。

    以为不曾流传于外的古谱,原是有人懂。

    还是,东西尚未得手的水月庄人。

    东门先生出言相约,我知她打算,顺势附和,便是携了他俩一块儿出去。

    途中,我携他先行往饭楼。

    他满脸好奇,走一步便似要停一步,对着周围摊商瞧个没完,我只得留神一些,慢下脚步。

    我转头时,就看他脚步似是留恋不捨,时不时侧头过去。我顺势望去,见着那儿正卖着糖磝。

    「想吃?」

    我问,他怔了怔,不留神的撞了上来。他怯怯的瞧着我,模样有些无措,又像是困窘。

    我晓得他听见方才问的话。

    他低垂脑袋,半晌才点头承认。

    我又看了一眼那卖糖磝的人。

    「不是,没想吃,我就看看而已…」他出声解释。

    我盯着他稍嫌瘦小的身板,想想便道:「…饭会吃不下的。」

    他抬头,我即转身往前。隐约的,才听他低低的应了一声。

    他很快跟了上来,也很快让别的事物引去了注意力。他喊我,问着一样东西。

    「那是什么?怎么有角?」

    我看了一眼,平淡的回答:「那是龙。」

    他似是茫然的点头,又追问了句。

    「龙是什么?」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但也觉着他问得有趣儿。

    「一种动物。」我想想后,如是说。

    他彷彿问出了兴致,想知晓在哪儿才看得到。我原已想敷衍,但瞧他一眼,还是耐住性子。

    他听了,似才恍然大悟。

    他似是随口,讲他自个儿就作不来想像。

    我看向他。

    他神情却是坦然开怀的,但眼里隐约有几分惆悵。我想,他从前的日子里,定然接触不到一些对他人来讲平常,对他却是稀罕的物事。

    我想了想,这么道:「多想无益,直接看书吧。」

    「先生有这样的书么?」他睁大了眼睛。

    我正要说是,没想从旁的巷子里陡然衝出来个人。我飞快拉了他过来,任由那人硬生生的摔在地上。

    谁想,居然是丁家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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