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而水月庄的人也为此姓,因此有不少人以为水月庄同皇族有什么渊源。 这部份自然是没有的,水月庄方面也不道破,任由世人如此以为,对其庄之人莫不崇敬景仰。 水月庄不好易与,我让连诚在暗里打听。 没想到,这叫做李易谦的学生是水月庄的少主。我把东门先生说得事儿想了一遍,大约也猜出对方的目的。 我与东门先生等了一会儿,对方才来,还拉上了另一个。 他似是没料到会见着我,脸上有点儿吃惊。他站在李易谦的身旁,一块儿同我问好。 他微垂着头,可视线却隐约朝我瞅来。 不过一会儿,他就两眼发直,对着东门先生打量。我在旁不语,只看着他俩说话,他似是窘得很,脸上微微地红。 那李易谦也沉默看着。 我以为这人该是心急流殤琴的事儿,却半点儿也不提,见着他失态,眉才微微皱了一皱。 那…似乎不是厌烦的意思。 唔,也是,若是厌烦他,这会儿也不会携他一块儿来了。我知晓他俩同桌,却不知两人平时也走得近。 一会儿,东门先生讲起了正事儿。她问两人有无听过奏琴。 李易谦点头,却回没有听过好的音色。 我看了一眼——说谎倒是面不改色。 取出羽蚕丝之际,东门先生对我答谢。李易谦似是眉目微动。 待到续上琴弦,我遂地提议由李易谦来弹奏流殤琴。我瞧得出那张平静面容下有几分惶恐。 又或者…那其实是喜不自禁的激动。 李易谦似诚惶诚恐。 安静了好半晌的他,彷彿有所希冀,巴巴的望着李易谦。 我瞧着,脑海隐约浮现昨儿个夜里的印象。 这才想,从前开始,从未见人有如此明亮骨碌,却不是刻意讨巧的目光。 琴终究是弹了。 音色之美,莫怪人称绝世。 但曲子… 李易谦所奏得是流殤中的一支曲调。 以为不曾流传于外的古谱,原是有人懂。 还是,东西尚未得手的水月庄人。 东门先生出言相约,我知她打算,顺势附和,便是携了他俩一块儿出去。 途中,我携他先行往饭楼。 他满脸好奇,走一步便似要停一步,对着周围摊商瞧个没完,我只得留神一些,慢下脚步。 我转头时,就看他脚步似是留恋不捨,时不时侧头过去。我顺势望去,见着那儿正卖着糖磝。 「想吃?」 我问,他怔了怔,不留神的撞了上来。他怯怯的瞧着我,模样有些无措,又像是困窘。 我晓得他听见方才问的话。 他低垂脑袋,半晌才点头承认。 我又看了一眼那卖糖磝的人。 「不是,没想吃,我就看看而已…」他出声解释。 我盯着他稍嫌瘦小的身板,想想便道:「…饭会吃不下的。」 他抬头,我即转身往前。隐约的,才听他低低的应了一声。 他很快跟了上来,也很快让别的事物引去了注意力。他喊我,问着一样东西。 「那是什么?怎么有角?」 我看了一眼,平淡的回答:「那是龙。」 他似是茫然的点头,又追问了句。 「龙是什么?」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但也觉着他问得有趣儿。 「一种动物。」我想想后,如是说。 他彷彿问出了兴致,想知晓在哪儿才看得到。我原已想敷衍,但瞧他一眼,还是耐住性子。 他听了,似才恍然大悟。 他似是随口,讲他自个儿就作不来想像。 我看向他。 他神情却是坦然开怀的,但眼里隐约有几分惆悵。我想,他从前的日子里,定然接触不到一些对他人来讲平常,对他却是稀罕的物事。 我想了想,这么道:「多想无益,直接看书吧。」 「先生有这样的书么?」他睁大了眼睛。 我正要说是,没想从旁的巷子里陡然衝出来个人。我飞快拉了他过来,任由那人硬生生的摔在地上。 谁想,居然是丁家的少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