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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七十六


本是在背后议论先生的不是,当然更不能让傅宁抒知道。

    想了想,我就没再纠结这事儿了。

    这学年的课,不知怎地比前个学年要来得紧,考试也多,近一个多月里,几乎是每三天就要考一次。

    班上的学生都变得认真起来,以往课一上完,会直接去玩儿的那几个,也开始往书室跑了。

    我当然也很认真的,就是…

    唔,真的很奇怪,考前都过了至少两遍的,可老是会没考好。

    尤其是柳先生的科目…

    之前,他还有点儿喊不出我的名儿,到现在都不必想了,直接就喊得出来了,因为每回考完他的科目,他会把我找去,很严厉的骂叨个不停,直问我到底有没有想考过。

    当然是想的啊!我也有认真唸的,但柳先生出的卷子,真的不是普通难写——这个话,我压根儿是不敢在柳先生面前说出来的,万一他要骂上一个时辰,那就糟了。

    除了柳先生的科目,其他先生们的,其实我考得不算差的…

    就算考不好了,文先生和东门先生发卷子时,就说了一句要多努力,还是和和气气的。

    林子復则是什么都不会说,总是笑咪咪的,不管考好还是没考好。席夙一也一样什么都不会说,但板着脸发卷子,总让我不禁战战兢兢的。

    而且要是他的科目考糟了,那天去书库时,他会要我把考过的篇章再看一次。

    一开始,他这么吩咐,还说今天就做这件事儿就好,我就愣住,不禁咕噥,才考完而已呢,这会儿就要看…

    席夙一像是听见了,就往我看来,面无表情的,出声说了句勤能补拙。

    我呆了呆,连忙诺诺地点头,不再吭声,就坐到桌子另一边,认看的看书。

    ——就像是现在。

    我这会儿坐去平时的位子,无精打采的翻开书。

    而另一头,席夙一坐在那儿,正整理着一叠书的散页。

    这么过了好一阵,中间谁也没出过声…

    其实,自从轮到席夙一接手整理书库后,我和他待一块儿时,一直就是这样的。他每回吩咐完,就保持沉默。

    平时在廊上碰见,我对他打完招呼,他也是点个头就过去了…

    他总是板着脸,看着就忍不住要怕,但是…我后来想想,和柳先生一比,席夙一真是亲切多了,所以后来也习惯了,不会老是觉着畏惧。

    可那次年过完回来,他忽地来问一些事儿,又说了那种话,那一阵子,我要到书库来时,就又不禁忐忑起来,很怕他又要来问什么和说什么。

    但幸好,就那次而已,他没再说过和问过。

    于是一阵子后,我也就不担心了。

    我看了一会儿,姿势就歪了歪,不禁分心起来。东想西想了一阵,不自禁想到了傅宁抒。

    早上集合回来,我赶着和李易谦去食堂,揹了书箱就走,忘了和他说一声…我想起来就悵悵然的。

    唔,不知他此刻在做什么?

    肯定…不是在出卷子。

    除了莱先生不文考之外,其他先生几乎都考上了一轮,就只有傅宁抒没有,他也不是不给学生考试,但好久才一次。

    有一次,我忍不住,就问傅宁抒怎么不考?他说史地这门科,没什么好考的,熟读固然重要,但更要紧的是能活用。

    我那会儿听得懵懵的,脑子里想不太通怎么才叫活用,就又问他。

    ——不懂不要紧。

    结果…傅宁抒这么说。

    不是说要活用么?怎么又说不要紧?我实在困惑,但也没同他纠结这个问题,反正他说不要紧,那就是吧。

    倒是,今儿个又考糟,回头给傅宁抒知道,不知会怎么说?

    唔,大概一样什么都不说。

    和以往一样,夜里在房内,傅宁抒就是看着自个儿的书,不会过问我的功课,得要开口问,他才会理上一理。

    所以我每次考差了,他也从来没训过半句。

    只除了写字——他督促得很紧,对这个,我可真是想不透。

    「…咳。」

    忽地,有人咳了一声。

    我一怔,望了声音的方向,瞧见席夙一正看着,霎时才赶紧坐正了姿势。

    席夙一看着我,半晌才问:「…看完了?」

    我瞧了一眼手中书页,含糊的唔了一唔,对着席夙一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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