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儿过来拿的?我不禁咦了出声,脱口疑问:「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就方才而已,你睡得正好,怎么会知道。」傅宁抒道:「不说这个,你睡得倒是沉,喊都喊不起来,已经过了晚饭时辰。」 什么?我啊了一声,赶紧又看了看天色,黑沉沉的,不像是傍晚,真是晚了。 我一阵懊恼,咕噥出声:「先生怎么不喊大声点儿——哎唷!」 「自个儿起不来,还怪我了?」傅宁抒微挑起眉,说着收回了手。 我咕噥着哪敢怪先生,手捂住被捏过的脸肉,又忍不住委屈,巴巴的瞅向傅宁抒。 傅宁抒像是叹气,然后才开口:「饿了吧?」 「饿了。」我点头,又怏怏的道:「可这会儿已经没有东西吃啦。」 「谁说的?」傅宁抒说着,伸手拉了我一把,让我下了椅榻:「好了,别再磨蹭,走吧,去吃东西。」 我喔了一声,又不禁困惑,厨房都收拾了呀,哪还能有东西吃啊?不过…傅宁抒都说有,那就肯定有的吧。 我理了一把睡皱了的衣袍,拿了书箱揹好,赶紧跟上傅宁抒。 出了书斋院门,外边簷下已经掛了三三两朗的灯盏,没像是前夜那样掛了一排。火光在夜中一闪一闪的,周围又安静,要不是身旁还有傅宁抒,不然一个人在这儿走着,真有点儿可怕。 「先生,能去哪儿吃东西?」 虽然我相信他一定有法子,可还是忍不住好奇。 傅宁抒唔了一声,没有回答,倒是脚步顿了一顿。我不禁往前望去,发现前头来了个人,没看清楚是谁,可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 我下意的想去拉傅宁抒的袖子,就听对头的人出了声,手势就顿了顿,咦…这个人是… 虽然很少看到和听到他说话,可我还是认得的——是这儿的院长。 「…这样晚才走?」 在幽微的灯火中,我有些看不清院长的神色,就听他低沉的声调问了傅宁抒一句。 傅宁抒没回答,只是说:「您也早点儿休息吧。」 院长默了默,目光像是向我看来,我有些怯了怯,但他没有说什么,似乎只一下就立刻挪开视线。 我瞧见他对傅宁抒又点个头,就迈开脚步,越过我和傅宁抒,走前头走了。 我不禁偏头看了一眼,耳边听见傅宁抒说着快走吧,才连忙喔了一声,赶紧转回跟上他。 「先生,院长住这儿么?」我不禁问。 傅宁抒唔了一声,却没有细答。 什么意思?我不禁纳闷,这到底是不是啊?于是就又问了院长是要回去了么?可傅宁抒还是没多讲半句。 似乎…他不太想答这个问题。 我觉着奇怪,不过——好吧!他不说,那我就不问了。 不过,其实我是想跟他说,幸好过来的人是院长,不是席夙一,不然…唔,到底会怎样,我也不知道,就不想在这个时候碰上他就是了。 七十六 那天晚上,傅宁抒是带我出了书院,去市集里吃上一碗又满又烫嘴的咸粥。 那粥里加了许多小虾米,还有白透的萝卜,跟吃起来很鲜的碎肉,味道非常好。一碗粥不算小的,我一个人就掉了一碗。 吃完之后,傅宁抒就带我回书院,路上有人牵了匹马走过,我见着一眼,忽地想起连诚来。 那日他和我们一块儿出了傅家庄,但没有一道,这会儿不知去哪儿了? 不过我也就想过去而已,那会儿正瞧见街边一个不知卖什么新花样儿的摊子,整个就被吸引了过去,都忘了明儿个还要早起的。 傅宁抒便说以后有的是机会出来,不急于一时。我喔了一声,就依依不捨的,和他一起从那摊子前离开。 回去书院时已经不早了,差点儿错过澡堂最后的时段,我赶紧收拾去洗好后,回来也没看上书,就窝上了床。 反正… 这也才第一天,以后有的是时候唸书的,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时,脑袋里闪过这个念头,然后很快就睡过去了。 而后来,我没对傅宁抒讲起过那日白天的事儿。 不知怎地,就开不了口… 就觉得,还是不要说的好。反正不说,好像也不会怎样,看席夙一的样子,他应该不会去对傅宁抒说吧 而李易谦还是学生,那样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