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厚绢?”几位官兵满头雾水。都听说过蜀锦天下闻名,也不知越厚绢是个什么布? 柳舒成收拢扇子,拱手道:“各位官爷,在下是越地的画师。此画虽然粗糙,但用的绢布却是极好,乃越地特有的画绢,质地厚重,唯有富贵人家才用得上。” 云芜绿瞥了他一眼,又垂下首。柳舒成胡说八道的本事又长进了。 “对,在下不才,正好有些小钱,也舍得花钱学画。”越秋白掏出几颗碎银,往官兵手中塞去。 官兵们收了钱,相视一笑。 “受教了。”出声质问的那人卷起画作,递还给他们,态度也恭敬不少。 官兵们向两侧站去,几人上马,车向城外驶去。 少刻,柳舒成的马车便追上了他们。 他撩起帘子,高声喊道:“越公子!” 云芜绿沉着脸坐在车内。这柳舒成是个聪慧之人,知道她厌烦他,便讨好着她身边之人。 “停车!” 越秋白掀开帘子,小九停下马车,他从车上一跃而下。 柳舒成也下了马车,拱手道:“越公子,你这是回吴地吗?” “是的,柳公子这是去何方?” “我也是回吴地。不过,我今日收到一张武林大会的英雄帖。此次大会由燕王主持,在洛阳开办,不知越公子是否有兴趣?” 越秋白摆手:“我就是个文人,不通武功。” “越公子不用担心,武林大会并非只有江湖豪侠,也需文人墨客题诗作画,记录众英雄风姿。柳某不会武功,受邀为英雄作画。” “多谢柳公子美意,只是在下家中有事……”越秋白推辞道。 “还是家中事情要紧。”柳舒成一脸遗憾。 他探过身,指着马车道:“我记得你家娘子似乎会功夫。武林大会中五湖四海的高手汇聚一堂,如此盛会,若是错过就可惜了。” 云芜绿一把扯开帘子,站在马车上,睨视着他:“请贴给我看一眼。” 柳舒成从广袖中拿出一张花笺,双手奉上。 云芜绿接过,暗香扑面,也不知是花笺自有的香,还是柳舒成盈袖的幽香。 云芜绿拿起花笺一看,只有寥寥几字,但角落里绘着一朵霜白色的枯木月季花。 她看向柳舒成,柳舒成也在看她。此非真正的武林大会请帖,而是主子借柳舒成之手下达命令,而真正的请帖也一并交与了柳舒成。洛阳,她必须走一趟了。 她将花笺随手一迭,丢给柳舒成,似笑非笑地道:“多谢公子盛情相邀,妾身却之不恭。” “小娘子不用客气。只是你夫家……?”柳舒成为难地看向越秋白。 越秋白本以为云芜绿会矢口否认,没想到她只是随着柳舒成的目光看向他。他眉眼带笑地道:“娘子既然想去,那自然要去。” 云芜绿抿唇一笑,退入车中。 “看来越公子与夫人真是鹣鲽情深啊。想必公子的玉牌,送的也是夫人吧?” 越秋白笑着道:“自然。” 柳舒成不动声色地道:“令人艳羡啊。” “哪里。”越秋白客套地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