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范源进左手的石膏才拆下三个多月,就在他驾车往返中横,同我一道去花莲与几户农家谈妥收购池上米的相关事宜并签下合约,在回程途经天祥附近的长春祠时,我们遇上了规模不小的山崩。 落石当时像超巨型的冰雹雨,一大片一半片的往路面砸,间隔只有几秒。我们的车被砸到的当下刚通过长春祠不久,离连基座都崩损的祠堂约二至三公里,双向道路离祠堂比较近一些的前前后后,都有几辆车被砸扁掩埋,跟那些被困在车里生死未卜的人们比起来,我们的损失很幸运的只有这辆被砸中后座与后车厢、车体结构整个走样的volvolcp2000。 「还有人活着,我们必须救人。」范源进与我先后踹开变形的车门,鑽出车子后他听见人类的呼号,马上很严肃的对我说。 我点头,没有异议,跟着他走向落石最集中的区域。 在下一次山体崩塌前的一小时四十分之间,利用从其他车后车厢拿出的简易工具当撬开石块、破坏车体的主要设备,他与我伙同另外四个热心人士齐心协力或抱或扛的共搬出七个生还者,五具遗体。 才把生还者全背到落石区外围,那些遗体还来不及移动,第二波规模较小但一样致命的巨石雨又来了。 走闪不及的六人全在崩塌范围内,转眼间两名善人便为义捨命,壮烈牺牲,另两名也受了伤。有护夫命的范源进拉我躲的位置是三颗巨石拱定的下方,数百年来这三尊石敢当彼此间已有最佳的默契,所以当这波落石停下后,那两位受伤的是由范源进与我一人背一个用衣服绑牢在背上,在会滑动的落石间或走或爬的送到三、四公里外那处集合地去的。 放下那两位后,范源进与我互相检视彼此的手脚,发现的擦伤无数,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只一个眼神,我俩便肩并肩的在小碎石无比烙人的柏油路面一齐躺下,看见他闭起眼不再睁开我也决定放松四肢、休息一会,将引来空中救援的任务全权交给那几个还挥得动衣物的伤者们。 空中救援在二次坍方后的三个多小时才来,两辆直升机先后将生还者载送下山,我俩伤势不重可外伤看起来挺吓人,救难人员不敢掉以轻心,下了直升机继续用担架分别推我俩上救护车。 到了医院的急诊室,范源进又是一回标准的通知流程,这回家人来得很快,还一来来了五个,在他们抵达这家省立医院的半小时前,范源进总算被我最后的贴心一举彻底消融心防,答应与我交往。 日本与台湾的国情不同,台湾的医生有些口风没能做到跟日本的医生一样紧,所以我写张字条给急诊室的值班医生,要求他无论谁来问,他与护士们都必须对范源进的病歷一律保密,否则大家法庭见。 虽然手指全破皮,写张字条跟在落石区冒死救人比起来,容易得简直像手心翻手背。但这就跟吃包子的原理一样,不能说吃到第七个包子总算觉得饱,就说前六个包子都白吃了。 这张字条就像一滴水,却是填满杯子的最后那滴水。 我滴水穿石的传达我的心意,缓慢但坚定的滴了五个多月,总算在大难不死后,修成正果。 我的上一段性经验,从交往到滚上床只花了两个多月。我单恋范源进的时间,超过两个月的两倍。出院后过了两周,我俩进度只到二垒,快憋不住满腔精液,不,爱意的我心急如焚,老想着既然都交往了,就是代表我跟他肯定互相喜欢,对彼此都有那么点意思了。喜欢是什么?不就是爱的前身嘛,既然彼此都快爱上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可以,跟他做爱做的事了? 那个周六下午,除了生產线加班的作业员,只上半天班的办公室人员全都走光了。我不由分说的将范源进拉进办公室的里间,别有洞天的大房间里床铺、床罩、被子、拖鞋、梳妆台、卫浴设备……应有尽有,一应俱全,看得他眉都皱了,脸都黑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他的表情分明误会我,以为这里间是我搞出来的。 我赶紧比啊比的,将一切罪过推到我父亲的身上,却打算让我自己成为最大的获利者。 看过我的解释,很得我父亲赏识加薪加两次的范源进不再表示意见,因他怀着感恩的心情敬仰我父亲,只要是人便多少会有护短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