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鬼工作如何累死人,他老婆好有事业心的,比他强,他把杨恬虚揽一把,看她:“是不是这个理?你比我强。” 他欲盖弥彰得太厉害,杨恬避开齐佳探究的视线,默默说:“没什么强不强的,就是打工而已,跟大家都一样。” “挣得不一样呀。”她搭腔,“钱一多底气也壮,我觉事业可重要了。”她做小组长之前,好没盼头,最底下的小科员,跟现在是有天壤之别的。 杨恬笑了下,没接。 接着又开始聊背景,成峻夫妻是S大的同学,最近她身边S大的人未免也太多了,这一桌就她的学历最次,一键退出群聊。 “双校区,远得很,我在北她在南,我爸不让我开车呀,我就骑个破自行车,每天一下课就去找她,耗着耗着,晚上回去宿舍都锁了,我得翻墙进去!” 齐佳陪笑,一看没人笑,她也不笑了。 “还好现在校区合并了,要不然异地的情侣怎么搞,我写匿名请愿书,还是挺管用的。” “你没有匿名。”杨恬补充。 他挥挥手。 成立是S大的客座教授吧,她记得孙远舟提过这事,不过餐桌上怎么好问。 南北也没成峻说得那么老远,二十公里,要是他车技真如他吹得那样无敌,一个钟头多点就到了。怎么这么喜欢夸大其词呀,就像真累死了他似的。 H市才叫远呢。 她想到青玉山…又是不着调的穷乡僻壤。好事都分成峻了,什么脏活烂活都扔给孙远舟干,好在异地她也看不见,他愿意累着就累着,可别跟她抱怨“骑个破自行车”之类的,她没求着他骑。 杨恬也没求着你骑。她心里对成峻说。 他到后半段才叫了甜品,干冰的白气环绕着,表面雕了玫瑰花。她舍不得切开,拍照也来不及找个好角度免了,成峻对侍应说:“切三份。” 三分之一朵花。她遗憾地小口吃,一点点抿完了,吃多了就能分清什么是巧克力味什么是香精,她觉得这家也就那样,表面光,还没代工厂的纯正。 孙远舟显然是不爱吃的,每一叉子艰难到要兑好几口凉水解腻,最后他放弃了,剩一点残渣,再吞下去真的要吐了。 他致力和大家保持同样的速度,他不能快,也不能慢了让别人等他,其实活成这样挺累的。 齐佳没管他。她不太能接受孙远舟皱着眉头硬咽的样子,公众场合不够帅啊,实在受不了就别吃了,这是给谁看。每到这时候她就想离他远远的,免得影响她的美好形象。 她推开椅子去洗手间了。 出来的时候杨恬正在洗手台干呕,她连忙过去拍着她的背顺气,她没吃几口,只吐了点酸水,就什么都没了。 本来苍白的脸被这一折腾更白得吓人,齐佳给她递纸擦嘴,她没要,用手掬水漱口,撑在台沿上直喘气。 “你行不行?我叫成峻来。” “别。” “我陪着你,还是说你想一个人待会…” 杨恬在镜子里看着她,淡淡:“我没怀孕。” “…对不起,不是…”她是真的没往那里想,着实太冤枉了。 “我脾胃不好。工作一忙就容易恶心。” 杨恬一边解释,在水流下慢慢搓手,洗得很迟缓。她想搀扶被人家躲开了,只能缩在后面像个跟班,留也不是去也不是。 “我们先回去吧。”她干巴巴地提议。 杨恬抽了两张擦手纸,感应水停了,她转过来看向她:“你走吧。” “…” 她们无言地相对站着,最后杨恬率先开口:“我觉得你们不像夫妻。”她继续,“当然,我们也不像。这么四个人,干什么坐一起呢。”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