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位有着一身真本领的紫袍真人。” 司徒朝暮知道紫袍是道教中级别最高的一种道袍,但是这种紫袍加身的高阶道士,怎么就跑到这种穷乡僻壤里面来了呢?不该天天坐在道观里传道授业受徒子徒孙们的崇敬膜拜么? 她奇怪不已:“你们是怎么认识赵道长的呢?” 顾与堤缓缓道来:“那年冬天,赵老云游到这里,本是想找块净土避世修行,谁知却遇到了大雪封山,时日一长,水粮耗尽,他老人家无奈之下只好下山化缘,我家离山脚最近,所以他下山之后遇到的第一户人家就是我家。那年的雪也是真大,从山上到山下不过短短几里路,赵老的头脸和身上就挂满了白霜,他的白胡须还老长长,乍一看还当是哪个神仙下凡了。等赵老说明来意之后,我就赶忙把他迎进了家里,给他端了一碗热汤,趁着他喝汤的时候,我又赶紧去厨房做了两道热菜,谁知道菜还没端上桌呢,我家那劣子就回来了。” 司徒朝暮诧异一愣:“啊?回来了?他一直都不在家么?外面不是正下着大雪呢么?” “是呀,下着大雪照样出门疯跑。”顾与堤一边叹息一边说,“我和他爸离婚那年他才七岁,遇到赵老的时候十岁,中间这三年,是他最犟最叛逆的三年,我根本管不了他。他不仅听不进去我说的话,还处处跟我作对,故意作恶给我看。那三年间,这村里面家家户户都被他骚扰过,他不是去偷人家的鸡蛋就是去捅人家的鸡窝,要么就是故意放跑人家的马,弄坏人家的摩托车,砸烂人家的窗户和屋顶,几乎都要成了村里面人人喊打的小畜牲了,谁见了他都得恶狠狠地骂一句‘坏种一个’……”言及至此,顾与堤又长叹了一口气,言语间满含无奈与心酸,“我也不是没管教过他,我打过,骂过,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根本不管用,每当我管教他的时候,他都会用一种充满了怨恨和叛逆的眼神盯着我看,那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小孩子的眼神,锋利的跟两道钉子似的,钉的我心里发毛。” “啊?”司徒朝暮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因为顾与堤讲述中的这个宋熙临和她现在认识的这个宋熙临完全不一样,“他真有这么坏?” 顾与堤一边摇头一边说:“骨子里不坏,心也不坏,但是恨我是真的,恨他爸也是真的,所以才会故意走歪路。” 司徒朝暮无法理解:“为什么会那么恨你们呀?就因为你们离婚啦?” 父母离异的家庭多的是,但也不是人人都像是宋熙临这样偏激呀,就好比闻铃,她爸妈也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了婚,但她照样是一个阳光开朗乐观的女孩,更没有怨恨过她父母中的任何一人,即便她爸远在日本,她也没有和她爸彻底断绝关系,一直保持着联系,学业不繁忙的假期还会飞去日本看看她爸。 除非宋熙临他父母的分离另有不为人知的隐情,所以才导致了他的性格扭曲。 顾与堤沉默许久之后,才又开了口,嗓音低沉缓慢:“和我们离婚的关系不大,主要是因为离别。我和他爸让他经历了他这一生之中最痛苦的一次离别,把他永远困在了这座山里……其实小孩子什么都懂,他只是小,不是傻,但又因为他太小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委屈的情绪,所以从那之后,他就怨恨上我和他爸了,而他爸又不在他身边,所以他只能冲着我发泄怨气。” 司徒朝暮突然好心疼宋熙临他妈,愤慨不已地说:“他好过分呀!”紧接着,又说了句,“他爸也好过分!” 自己一走了之,把宋熙临他们母子俩丢在了大山里不闻不问,臭渣男! 顾与堤却说:“不怪他,也不怪他爸,这世界上太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我和他爸离婚也不是因为不相爱了,只是因为人生信念不同才选择了分开,我们为了各自的使命而活,却自私地剥夺了下一代选择人生的自由。” 其实司徒朝暮没太听懂这句话,咂摸了好半天,才试探着问了句:“你的意思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