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与堤给她摸骨的时候,司徒朝暮简直疼得想放声大喊,却又惦记着手里端着的饭,竭尽全力地保持着平稳坐姿,生怕饭洒了。 好在摸骨的时间并不长。 顾与堤放心地舒了口气,松手的同时轻快地说了声:“骨头没事。” 司徒朝暮神清气爽,如获新生。 顾与堤往手心里倒了点药酒,开始给司徒朝暮的脚踝做按摩,手法劲柔又娴熟。 浓烈又刺鼻的药酒味当即就在房间中弥漫开来了,但这并不影响司徒朝暮的食欲,照样香喷喷地吃腊肉。 过了一会儿,顾与堤似不经意般抬起了头,目光温和地瞧着司徒朝暮:“你是不是还在生小风的气呀?” 司徒朝暮在实话实说和说客套之间纠结了三秒钟,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嗯,有点儿。” 预料之中的答案,顾与堤无奈一笑:“他就那样,从小就不知好歹,一天打他三顿都不解气。” 这话简直说到司徒朝暮心坎儿里了! “他在学校也那样!”司徒朝暮忍不住吐槽了起来,“人家关心他,他不接受就算了,还总是对人家冷冰冰的,时时刻刻摆一张臭脸,就好像人家欠了他钱一样。” 顾与堤忍俊不禁:“所以他小时候才天天挨揍呀。” 司徒朝暮有点儿惊讶:“天天打他呀?阿姨你不会累么?他看起来不像是不会跑的样子,而且他会武术呀,在学校的时候我们都不敢惹他,生怕挨揍,看不惯他的那张臭脸也只敢怒不敢言……” 顾与堤却笑着说:“又不是我打他,我累什么?我站在一边看他挨打,诶呦,别提多解气了。” 司徒朝暮一愣,诧异地问:“那是谁打他呀?”后半句话没好意思问出口:他爸么?看着不像呀。 顾与堤回答说:“他师父。” 司徒朝暮又是一愣:“他还有师父呢?” “当然呀,不然他那一身功夫是谁教的?”顾与堤一边给司徒朝暮揉脚腕,一边语速徐徐地对她说,“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锻刀的刀匠,只会使刀术,所以我只能教他怎么用刀,至于那些拳法腿法什么的,全是他师父教给他的。” 司徒朝暮好奇不已:“他师父是谁呀?” 顾与堤:“一个道士。” 道士? 那道士的徒弟岂不是也是道士? 司徒朝暮的呼吸猛然一滞,担忧地心想:出家人是不能乱搞男女关系的吧?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一问究竟:“那、那宋熙临他是道士么?” 顾与堤摇头:“他不是,他只是跟着赵老学武,所以才得以喊了人家一声‘师父’,但是赵老并没有正式收他为徒。” 司徒朝暮不由长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他也是道士呢。我们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还留着长头发呢,又梳了个道士髻。” 顾与堤又笑了:“他留长发是因为他脾气倔,和是不是道士没关系。”又没好气地说,“他这孩子,天生犟种,一身反骨,你越让他干什么他越不去干什么,就因为他小时候不喜欢剪头发,我说了他一句‘你看看哪个男子汉大丈夫跟你一样不爱剪头’,然后人家从那之后就再也不剪头了,为了证明给我看,他就算是留了长头发也是男子汉大丈夫。” “哈哈哈哈哈哈。”司徒朝暮笑得不行。 顾与堤却又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这孩子真的特别倔,经常会钻进牛角尖里,外加我和他爸离婚这件事也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让他本就执拗的性格更加偏激了,要不是因为遇到了贵人,他这辈子真就毁了。” 即便宋熙临他妈不说,司徒朝暮也能够猜到她和宋熙临他爸早已分开了,所以就没有多嘴再追问,只是询问道:“贵人就是他师父么?” 顾与堤点头:“嗯。”又满含感激与崇敬地说了句,“赵老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