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段文骞身边那一刻起,她就是在害段文骞。” 一旁柳不花犹豫了片刻,忽然惊道:“哎呀,干爹你刚刚说你没在这看到鬼,那岂不是说,任聆凤此刻就跟在段文骞身边?” “我给了段文骞我画的辟邪符,他今晚应该没事,我明天去学校后想办法去他家一趟,这些东西肯定全是他那继父搞出的名堂,他妈必须得知道情况严重。”沈秋戟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黑笔,扒到墓碑前道,“我先把段文骞的名字从这墓碑上划去。” “这么麻烦?”柳不花小声嘀咕,“直接把墓碑拔了不就行了?” 沈秋戟转身瞪眼,扬高声音质问道:“她好不容易有块墓碑,你不给她上柱香就算了,还要拔她的墓碑?” 柳不花笑他:“你刚刚一副要把她杀了才解恨的语气,我还以为你想这么干呢。” “我是觉得她做错了,可我又不是阎王判官,她有罪无罪,我说的不算。”沈秋戟埋头奋力与碑字斗争,“我不过是拿了段文骞五百块,替他消灾罢了。” 只可惜那些碑字不仅仅是写上去的那么简单,划去了血迹,它还留有刻痕。 最终还是谢印雪出手拂去了段文骞的名字——真的是“拂”,青年就抬袖那么轻轻一挥,墓碑上原先被深深刻下的“段文骞”三个字,就如同飘停在台阶上的柳絮,随着人们行走时衣袂翻飞带起的微风离开,消散的干干净净。 沈秋戟看完,默默把自己的笔揣回兜里,假装无事发生过。 下山途中,柳不花继续和沈秋戟聊道:“刚才忘记问了,阿戟你怎么就能断定,这些事是你同学继父干的呢?” “这个饭店是他带我们来的,拍照的位置是他选的,合影也是他拍的。”沈秋戟直接道出三条疑点,“除了他,我想不到第二个人。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干,那就是段文骞的家事了,我不清楚。” “我明天和你一块去他家,找他妈妈谈一下这件事吧。”柳不花则决定好人当到底,“毕竟你太小了,没什么说服力。” 哪怕沈秋戟说话做事老道成熟,完全不像个六岁的小孩,可在大部分大人看来,他就是个还没上小学的崽,谁会信他说的话啊? 沈秋戟也深知这点,因此他没有否决柳不花的提议。 但是谁也没有料到,第二天段文骞根本没来上课。 沈秋戟等到上课铃响,见段文骞的座位还是空荡荡的,他就暗骂一声,捂着肚子装作不舒服,让老师给他家长——名义上的亲哥柳不花打电话,让家长来接他回家。 而柳不花为了方便放学跟沈秋戟一块去段文骞家里,他送沈秋戟到学校后都没走远,就把车停在附近,于是一接到老师电话,他就马上进学校把沈秋戟带出来了。 谢印雪不放心他们,今天也没留守明月崖,就在车后座坐着等沈秋戟放学。 结果小徒弟进学校没半个小时,班主任就给柳不花打了电话。 谢印雪见沈秋戟弓的背低头耷肩被柳不花搀扶着过来,还以为小徒弟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待人进车后就去探他额头:“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呀。” “我没病,我装的。”沈秋戟上车后立刻抛开伪装,直起身体道,“不然没法逃课。” 谢印雪听他这么说,不等他解释便明白了,也蹙眉问:“段文骞出事了?” “目前还不知道。”沈秋戟摇头,“我问了老师,老师说他家长没给他请假,可能是迟到了,他平时也经常迟到,说再等一会儿如果他还不来上课,她就给段文骞的妈妈打电话问问。” 说完沈秋戟顿了几秒话音,才往下说:“可我感觉,他今天不是迟到。” “问题是我们昨晚已经把他的遗照,还有墓碑上的名字都弄掉了啊。”柳不花搞不懂,“不重新添上名字和遗照的话,任聆凤很难在一夜之间杀了他。” 任聆凤如果怨气强烈到那种地步,鬼差绝对会有所察觉,不会放任她为祸人间。 沈秋戟也不明白,然而他知道不能再耽误下去了:“我觉得我们现在就得去他家一趟。” 柳不花附和:“是啊干爹,再不去就要吃席了。” 谢印雪没他们俩那么焦灼,沈秋戟和柳不花你一言我一语交谈间,谢印雪都是斜倚在靠垫上,静静听着他们说,等两人将目光都转向自己时,他才启唇:“去他家?” “你们知道他家在哪吗?” “知道他妈妈或是父亲、继父的电话吗?” 青年的每一句问,沈秋戟都回答不上来,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