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张惨白的小脸,她微微扬起唇角,“太子的解药也不必了,我这烂命……一条,死了就死了……” 她渐渐阖上双目,全然不顾自己身处何处,气息都弱了下去。 李驿昀一怔,眼中划过一抹惊慌,他三两步上前,见宋幼清丝毫不动,这才蹲下身查看宋幼清的伤势。 可宋幼清依旧没有动静,任由他将那碎布扯开。 他一把撕下自己的衣衫,就要给宋幼清包扎。 电光石火间,趁着李驿昀低头之际,宋幼清突然睁开眼,她一把抽出李驿昀腰间佩刀,狠狠地刺入李驿昀腹间。 这一刀李驿昀也始料未及,他眼中情绪复杂,不可置信地看了宋幼清一眼。 宋幼清却是笑着看他,她将刀狠狠一拔,血腥扑涌而来。 李驿昀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撑着地就要站起,宋幼清忍着痛,腾坐起身,伸手就往他腰间掏取,在触摸到冰凉时,宋幼清一喜。 李驿昀猜到她的意图,一手狠狠击压她的伤口,将她手一拧。 宋幼清抬腿狠狠踹向他伤口处,李驿昀吃痛,放开了她,宋幼清解脱了束缚,这才缓过劲儿,她缓缓站起身来,向后退了几步。 李驿昀见宋幼清能站起身,就知自己被骗了,他捂着伤口,目光狠绝,“我都忘了,女人装柔弱,唯独你不可信。” 宋幼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可你还是信了,不是吗?太子殿下还是涉世太浅……女人哪能随随便便就信,对敌人更是不能心软。” 宋幼清将自己的手摊开,掌心静静躺着半块兵符,“你瞧,我说了,我想要的东西……我自己会夺回来的。” 虽说只有半块,但李驿昀如今也无法完全调遣兵力,他那一脚换来半块兵符,也不亏。 “你当真想死!”李驿昀咬牙切齿,他站起身来,将细碎的布条扎在腰间。 头一回,他栽在一个女人身上,还是一个于一念之间他想要留在身边的女人。 他从未见过这般狠绝的女人,对他,对自己都恨得可以。 方才那一脚她分明是可以躲的,可她却任由他伤她,如此一来,她便可顺势倒地不起,引他前来,“好……好的很。” “彼此彼此。”宋幼清粗喘着气,朝着身后看了一眼。 李承珺怎么还不来?若是此时打起来,虽说两人都受了伤,刀又在她手,可男女悬殊,她很难撑下去。 宋幼清这一眼自是被李驿昀捕捉道,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禁失笑,“等谁呢,等着谢常安来救你?” “来取虎符,我一人足矣。” 李驿昀冷笑,“今夜只要让我的人抓住一个军营之人,我便有理由参谢常安一本,刺杀当朝太子,别说他的将军之位,他的脑袋都保不住。” 宋幼清笑得愈发放肆,月色之下,她的笑染着几抹血腥之气,愈发妖冶。 这些都在她意料之中,所以她才让谢常安不要插手此事,全然当做不知。 “不管是谁,今夜都走不出这里。”李驿昀向着她走近几步,“你不疑惑为何我只安排了十人跟在我身侧?” 宋幼清笑意渐失,她紧紧握住刀柄。 “因为我将五百兵马都安排在那儿,还有一百弓箭手。”李驿昀狞笑,“你猜猜去了那条路的人身上中了几箭,又被砍了几刀,尸首又被丢在了何处?” “李,驿,昀!”宋幼清怒吼着,手中的刀向着他心肺处毫不留情刺去。 李驿昀已吃了亏,哪还会让自己再栽在宋幼清身上。 他将地上残留的箭一勾,握在手中,正要朝着宋幼清刺去。 耳后,一道声音让两人齐齐顿住: “是吗?我瞧着你那六百人也不过如此。” 宋幼清猛然转过身去,只见清隽之身立于月色下,与李驿昀无异,都是一身夜行衣,可宋幼清一眼便知那是李承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