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虚假的端庄,仍旧明艳美丽。 江枭肄双手抱臂低瞥一眼,利落转身:“走之前把高跟鞋换了。” 似乎猜到顾意弦即将崩出嘴的话,他提前撂了句:“做牛做马得脚踏实地。” 顾意弦机械点头,“好的呢,老板。” 男人挺阔的背影顿了顿,冷着声说:“速度快点,迟到扣钱。” “......”万恶的资本家只会剥削打工人。 · 顾意弦的心情不错,前几日出主楼,因为怕狗敕令蒲甘带她从偏门走,今日与江枭肄一起,她还担心,结果门口那四条可怕的狗聊无踪影。 很快四人坐游览车抵达广场,上了辆银灰色越野车,顾意弦与江枭肄一起坐在后座,比上次的空间窄,她打量几番,没认出名字,这一辆也没有出现于记忆。 “kombat shield(凯佰赫战盾)。”江枭肄吐词清晰,手里托着主楼厨房磨好的咖啡。 有读心术吧?她敷衍地哦了声,不理解他对越野车狂热的收藏癖,又意识到这样的态度不行,随口问:“为什么这么喜欢越野。” 他抿了口咖啡,“以后有机会会懂。” “......”卖关子。 引擎启动,平稳的车速让顾意弦昏昏欲睡,江枭肄始终直视前方的液晶屏,双手交握,不到五秒控制台的音量键被旋转,看了十分钟没有任何声音的默片,直到快抵达纵横拳击馆,瞥到停在郁郁葱葱树下的十辆黑色商务车。 新闻播报霍然铿锵有力,分贝更大。 顾意弦成功被吵醒,迷茫又不耐地看向四周,江枭肄冷峻倨傲的轮廓散发生人勿近的气场。 ...行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应付阴晴不定的男人需付出多倍耐心,她咽下起床气与怨气,待车停稳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充当小跟班。 拳击馆是粗犷的工业风,光线昏暗,刚踏进门槛,紧张压迫感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夹杂着浓烈的雄性气息。 但几道格格不入较为柔软的嗓音让顾意弦惊讶抬眸搜寻来源。 右边的一处角落,靠窗的位置,光线从灰白墙面的大窗户送进来,与右边不同黑色沙袋不同的是,白色沙袋从将近六米的天花板挂下来,呈一字形并行开。 而,而那处的拳击手竟然有女性,她们穿着色彩鲜艳的训练服挥汗如雨。右边的窗眉垂下清新绿植,旁边的护围、沙袋、反应靶、反应球、哑铃等应有尽有,设施对比左边几乎崭新,每一处都体现精心布置的摆设。没有歧视,她们甚至受到更好的优待——也许在世界各处常见,可在南楚不可能,任何一家拳击馆都不可能。 身体里的血液流动的速度越来越快,顾意弦却停住步伐,陷入长久的失语。 这时江枭肄蓦地转身,他刚好站在吊顶空隙下方,曲折光棱让面目模糊。但能明显看到他已经为接下来的搏击做好准备,眼镜外套怀表等在近身博弈中的累赘物统统不见,衬衫扣至最顶的纽扣解了三颗,袖口也挽至紧实小臂,露出麦色皮肤。 没有西装那层斯文优雅的皮,骨子里的与生俱来的野性匪气放大几倍不止。 他往前走一步,迟滞地偏了偏头似乎想甩开那层刺目金纱,所有的轮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光影中凸显。 还是那张不需要任何发型修饰如雕像精致的脸,深邃到只要静视你便觉得一切被洞悉的墨绿色,以及左耳廓上方张扬不羁的刺青。 nothing is taboo,百无禁忌。 多么夸张的形容词。 奇怪,什么都一样,又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咚咚咚,咚咚咚。 馆内充斥拳头砸到沙袋,激烈肉.搏,无节奏杂乱的击打声。 加速的热血几乎要沸腾,顾意弦想说点什么,想问问江枭肄为什么纵横拳击馆里会出现那样一处世外桃源,想问问站在前方安静等待她的人为何如此......与众不同,与众不同到几乎让她以为他们在这荒谬世界里是同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