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她回忆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拼命去想鲁文安坑蒙拐骗后漫不经心喊“大丈夫行事不折手段”的样子,想求得一丝心安。 然而大概是离别太久,鲁文安的脸都有些模糊了。 她突然无比希望自己千夫所指,这样魏塱才是错的。她宁愿以身家性命去换魏塱千载身败名裂。可这一屋人分明望眼欲穿,翘首以待,仿佛拓跋铣不是什么鲜卑藩王,而是神通广大的佛祖,能解一切人间虚妄。 既然这些人都觉得勾结拓跋铣是对的,那为什么魏塱是错的? “什么秘密?” 将薛凌拉回现实的是一声大喊,等她定神,才发现永乐公主已经站起来了,冲着江闳急呼,却没多少询问的意思,仿佛只是一声自言自语。 果然说完并不等回答,便直直朝着薛凌过来,拉住她衣袖,方回转身对着众人喊:“什么秘密,我不听,我来找薛凌,我要她跟我走”。又转头对着薛凌,色厉内荏:“你跟我走,带我走,我不要听什么秘密。” 盛夏天热,江府早在这室内置了冰块消夏,永乐公主却是额头有细汗,她唯恐薛凌不答应似的,又低声道:“我不要什么人命了,你带我走,现在就走。” 苏夫人离的远了几步,没听清永乐公主后面几句说的是什么,只瞧她扯着薛凌不放,轻笑一声,道:“公主是不是认错了什么人,这是陈王妃的三妹妹,当日陈王妃滑胎,她也在的。” 慕厌愕然看过来,他对薛凌一身喜服出现已是大为不解,听得薛凌就是待嫁之人,不免越发糊涂。江府只说薛家薛凌会到,从没说过是这么一种方式到。合着,薛凌已经去过陈王府了。 所以,江府一开始,是想选陈王的儿子? 齐清猗又挂上那戚戚笑容,下垂着眉眼,自怨般轻声道:“夫人说的什么话,真要论起辈分,在下岂不得随落儿喊你一声姑母?” 江闳不知道为什么薛凌还没反应,永乐公主反应这么大。见着屋里乱糟糟的一团,随手拿了个茶碗往地上扔的四分五裂,总算换的片刻安静。 “你们是来议事,还是来翻旧账?” 永乐公主被江闳摔碗的声音吓的一抖,手还拉着薛凌衣袖未放,听得江闳发问,语无伦次的解释:“我只是来找薛凌,我来找薛凌,我什么也没听见”。她看向慕厌道:“我刚刚什么也没问,你是谁,我也不知道的。” 她终于松开薛凌,一边连连摆手,一边挪动着腿想往后退,口里念念未停:“我什么也不知道的。”她年初才听过另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没有进入耳朵,而是强行钻进了肚子,怎么也消化不掉。害得她寝食难安,她不能再吃一个下去,她得快点离开。 其他人不解,薛凌却是知道永乐公主为何如此,厌烦处又有些不忍,看她要被裙摆绊倒,伸手拉了一把,复又飞快甩开。 有了其他事打岔,薛凌终于将那些执念撕开一个口子,虽不能从此逃出生天,好歹这会能喘口气,能让她有功夫问江闳一句:“什么秘密?” 可惜江闳摔碎的那只碗没能彻底堵住悠悠众口,齐清猗看着薛凌与永乐公主动作,越发觉得这二人早有牵连,道:“落儿跟永乐公主如此要好,倒不如依她所愿,索性我们这些人是等你好久,再等些时候,也算不得什么,就不知……”她转向江闳道:“国公府上可有桃花春色,要提醒三妹妹避着些,免得贪看误事。” “我倒想问问陈王妃在此,是所谓何事”?慕厌弯腰施了一礼,他虽识得齐清猗,却并不熟,初不便多问。现得知薛凌与陈王府有牵连,就少不得趁势问的清楚些,回去才好交差。 “滚!” 薛凌将平意滑到手上,近乎洪钟,止住众人熙攘。她很少这般大声说话,上位者,大多无需凶神恶煞来换取什么,轻言细语能解决大部分事情,解决不了的,她更乐意用手里剑去处理。 这种声嘶力竭,看似雷霆万钧,实则多是无能为力的发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