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乖,一会儿再抱你。”褚月见垂头安抚着分外热情的松狮犬。 奉时雪神情冷淡地注视着门口的一群人,嘴角微微往下压,周身皆是目下无尘的清冷。 褚月见安抚好之后掀眸,越过众人第一眼便定格在他的脸上了,眼中闪过惊艳,心跳随之而攀升。 这段时间她忙着学习着刺绣,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奉时雪了,记忆还停留在上次他主动替自己挽发的场景。 一段时间没有见,他气色好似已经好得多了,至少没有像之前那般莫名的脸色苍白,好似随时都要碰碎了般。 此刻面上的颜色很好看,可惜了,估计有得要变得苍白起来了,褚月见心中怜悯地想着。 她记得好像有的人被人标记后,都会下意识认为自己属于被赐予标记的人,不知道她给奉时雪刻下一个印记,他会不会有这样的心理? 褚月见漫不经心地行至众人的面前,渐变的粉白裙上自腰间挂垂着颗粒珍珠,似浅塘中盛开得最为娇艳的粉荷。 “许久未见呀,小奴隶。”褚月见弯着明媚的月牙眼,嘴角荡漾出浅显的梨涡,显得分外的无害。 奉时雪对于此称呼,已经从最开始的厌恶转变成了习惯,心中并未起多大的动荡。 一意孤行的骄纵殿下根本不会赐予人应有的尊严,她想要的是所有人都陷入泥潭苦苦挣扎,然后卑微求她。 那日的记忆触不及防地又闯入他的脑海,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收紧。 当时她便是这样的表情,无辜又带着浓厚的恶意。 所有今日又是来者不善吗? 奉时雪垂下眼睫,神情淡得似任何东西都无法引起他的注意,耳边响起珠子碰撞出来的悦耳音,还有清脆的女声。 “你可知昭州府差点被垣国侵占,前往赴任的府主惨遭灭门。”三分散漫七分不甚在意的声音出自她口。 奉时雪抬起沉色的墨眸和她对视着,寂静如水,世上再无俗世能入他的眼。 新任昭州府主如何死的,恐怕没有谁比褚氏更加明白其中原委吧,奉时雪嘴角微露讽意。 褚月见比他矮,所以只能仰头盯着他的眼看。 看见这般淡的目光,忽然让她有一种冲动,想要撕破他的情绪,所以她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暴戾,抬起手。 褚月见施舍般伸手抚摸着他的脸,脸上带着怜悯,眼神闪烁着兴意正浓的恶意:“天下都说是因为褚氏推了祭师族,说这是天罚呢。” 手上微微用力,修剪圆润的指甲在他的脖颈处划出一道红痕,冷白的肤色下这痕迹便显得越渐的明显了。 被划破的脖颈带着细微的疼痛,奉时雪的眉眼依旧未曾有波澜,稳立在原地,清冷的眼神凝视着她脸上带着的恶生生的表情。 “你说,世上真的有天罚吗?”她明媚地扬着眉眼,语气带着困惑继而道:“如果真有,本殿忽然就想要看看,天罚究竟是何等模样。” 她像极了肆意妄为,神佛不惧的狂人。 “见过烙印吗?”褚月见弯着眼忽然转变了语气,嘴角带着浅显的梨涡,一身渐变粉白荷衣裙随着风动而绽开着。 在昭阳能被烙印之人都是流放罪臣,但他不是罪臣,所有从未被烙印过,被烙下奴印是现如今昭阳人视为最大的耻辱。 她想要在自己的身上留下印记。 奉时雪的目光随着她这句话而转变,翻滚浓稠的情绪,似杀意却又不太像。 忽地他动手握住了垂在在脖颈处的白皙手腕,眸子犹带着难以驯服的野性,有昭然若知的狠意。 “非罪不留印。”声音带着一股哑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