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补道:“师长为上,待卓先生赶来,两位便与我一同用膳罢。就在西头的珍馐阁。旁的事,麦婆子都会仔细置办。” 她哪里懂得与公主同膳意味着什么。 望着女孩真诚的眸,敬亭颐半句话都说不出。末了行礼谢过,不再多言。 迈步有些许延宕,敬亭颐微微侧目,先还撑着公主架子的浮云卿,这会儿欹着檀木廊柱,手里不经意地绞帕子,杏眼望着一院春景出神。 皇家的子女男俊女娇,小公主更是独一份的鲜活灵动,一不小心便看进了心坎里。 暖洋洋的气氛免不得叫人多想。敬亭颐不敢逗留,只望一眼便转身离去。 那厢两位婆子训过女使的不当行径后,便不再往今日这事上留心眼。 寒食日将至,前三日与后三日都是假日。民间兴赌,府里也忙着准备熟食,忙着挑水。 谁忍心让公主三日不吃饭,不洗漱。往常寒食与清明来前,府里会提早小半月安排吃穿住行。今年府里有新人来,左右一耽误,婆子心里都兀突突的,生怕有所怠慢。 健壮的汉子挑水担,搬瓮缸,心细的女使养娘清点膳食,阖府各司其职,纵是严苛的禅婆子也没往浮云卿身上操心。 暨至卧寝,浮云卿欹着金丝软枕,趿着鞋的腿来回晃荡,一副自在模样。 下晌,屋里返了阵寒。浮云卿点燃桕烛,烛火葳蕤,照亮四位女使臊眉耷眼的模样。 柳叶眉柳叶眼的是退鱼,粗眉眼角红痣的是金断,两人穿着豆绿褙子,是李贤妃送来的女使。另外二位穿着棠梨褙子的是侧犯,尾犯。侧犯轻盈,尾犯丰腴,是打小养在公主府的女使。 只来了两年的仆从,哪里比得上心腹? 浮云卿开口,先问侧犯尾犯,“婆子那里,没罚你们罢?” 言讫,便见两人眼里噙了泪花,浮云卿心头一紧。 两人忙着拿帕子搵泪,顾不上回话。 退鱼便替人说,“婆子没打我们四位,也没扣月俸,更说不会将之告诉禁中。只不过口头骂得厉害了些,我和金断是被骂惯的。两位妹妹被禅婆子骂得够呛,一直忍着不说。” 金断也站出来说是,“不过禅婆子一向刀子嘴豆腐心,她心里不会存芥蒂。只得叫她过完口头瘾,这事才能掀篇。” 这样的场景自禅婆子来府管事后,早成了是家常便饭。要真论起来,退鱼金断过往日子只比侧犯尾犯更惨。贤妃恣睢,禅婆子不近人情,两位女使来了公主府后,一心想给公主办事。 叵奈浮云卿从未把两位当心腹来对待,侧犯尾犯是一等女使,她俩是二等,终究命不同。 浮云卿眼珠提溜转,四人心思各异,真真叫她斡旋得头大。 “寒食将至,禁中与民间都要熄火用冷。再有两日,我就得上晨读与晚习,这阵子实在走不开,你们也消停些,莫要冲撞婆子。再说,公主府里的人是要见世面的,若因被谁骂了几句就一蹶不振,说出去不叫人笑话?” 女使不敢搭腔,遂应声说在理。 吩咐过女使,再交代些旁的事,红日便落入西山头。 这厢浮云卿待在珍馐阁,身旁有麦婆子布菜,禅婆子茶水伺候。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敬先生呢?请人过来一同用膳罢。虽人未来齐,可总不能撇下敬先生一人独自用膳。这桌上只有我一人,叫你们坐下也不肯。那敬先生总可以来罢,人家可是夫子呢。”浮云卿放下筷著,望着禅婆子说。 “这……”禅婆子面露难意,“奴家先前请过,不过敬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