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给喂了。” 喂猪?这个有趣!我还没干过呢! 陶朱一瓢瓢的把锅里的猪食舀进木桶里,舀了半桶,麦穗就提着去喂猪,倒进食槽里。 严夫人回房,陆善柔紧随其后,说道:“虽然线索断了,找不到你相公留下来的把柄,但是都察院查的这个贪腐案,我可以通过锦衣卫把卷宗都调过来,继续查,总能揪出灭口的幕后黑手。” 严夫人说道:“十四年过去了,也不晓得那个朝中大佬是步步高升了呢,还是已经告老还乡。你要小心,对手心狠手辣,别又被灭口了。” 陆善柔说道:“我要是怕,我就不会来找你。如今我也有靠山,不再是以前的娘娘腔小书童了。” 严夫人嘲讽道:“看你志在必得的样子,必定是找到了大靠山。不过,万一那个朝中大佬已经死了,你所付出的一切,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感觉被一把无形的刀刺中了心脏,追凶复仇,是陆善柔一直以来的信念,她从未想过幕后黑手已经安享富贵,舒舒服服死去了。 如果……如果真的死了……那么我……做这些意义何在?……活着的目的又是什么? 看着陆善柔信念崩塌,难过的样子,严夫人就舒服了,说道:“我就是说说而已嘛,你不要当真。”凭什么我活在怨恨之中,你却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 你……你还是真是个坏人! 见不得别人快乐坚强、或者平和淡然,恨不得天下人都和你一起痛苦、一起怨恨这个世界! 陆善柔强忍着怒气,说道:“人的记忆是不可靠的,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你看得懂《陆公案》,是识字的,得空你把那天探监的事情,从走进监狱开始,看到了什么,听见了什么,你丈夫是什么神态,什么小动作,说过的话,你在纸上写下来,一次次回忆修改。” “你们夫妻都是狡诈的人,平日有无约定的暗号暗语?以你对丈夫的了解,倘若在有人监视的情况下,他会用什么法子暗示你?” “总之,你记下来,把信捎给我——算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若通过别人之手传递,我不放心,你就把回忆的信放在——” 陆善柔指着场院里的鸡窝,“就放在鸡窝的最下面,你在那里头藏了根骨头都能藏十四年,可见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藏好之后,你托人去澄清坊乾鱼胡同给我捎个口信,我亲自来取。” 严老太应下了。 陆善柔不想再和这个浑身都是戾气的老太太待在一起,立刻辞行。 她怕控制不住自己,和严夫人吵起来。 她未必吵得过严夫人老当力壮的嘴皮子,估摸温嬷嬷温铁嘴能和严夫人打擂台,过过招。 但,没有必要,这个严夫人虽然精神矍铄的活着,但灵魂一片死寂,就像吞噬一切生命力的鬼物。 严夫人也没有留客吃饭的意思——从两个少年的食量来看,两人一顿就能吃他们一家子三天的肉菜。 严夫人说道:“你们早点回去,别等到关了城门,我就不留你们了。” 陆善柔出了房门,来到场院,看到麦穗一个人把最后半桶猪食倒进食槽。 “陶朱人呢?”陆善柔问道。 麦穗说道:“他说肚子疼,去了茅厕。” 陆善柔想起那道凉拌猪头肉,“这个猪头估计大年三十就放在供桌上了,放了一个多月,陶朱娇生惯养的,肚子怕是受不住。我的烧香包里有治疗肠胃不适的药,给你吃一颗。” 麦穗说道:“我没事,我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专业大内护卫,喝生水都不要紧。” 陆善柔说道:“这药丸子是甜的,味道很好,吃糖似的。” 麦穗眼睛一亮,立刻伸出一个巴掌,“我要五个!” 为了一口吃的,立刻就不专业了。 麦穗含着甜丝丝的药丸,陶朱还蹲在厕所里噼里啪啦。 自从那一次在北顶被迫用粗糙的南瓜叶子解决问题后,陶朱出门就晓得指望不上麦穗了,钱都可以不带,纸一定记得带。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