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就熟门熟路地进了香韵坊。 不大会儿,就见他出来把铺板一块块镶好了,在镶到最后一块前,店里的人都出了来,其中就包括那貌美的佳人。 年轻男子本来还在犹疑,这人到底是店家的何人时,就见几人都上了马车,那佳人也要上车,但他身子不便,试了一下没能上去,那高大男人便抬手在他那细软的腰侧扶了一下,这才让他坐好了。 年轻男子见了这一幕,垂在身侧的手握得死紧,嫉妒得眼睛都要冒火。 等众人都说说笑笑地上了车,那佳人和高大男人并肩坐到了一起,马车前行前,年轻男子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佳人抬起衣袖,在高大男人额上、脸颊上擦了擦,然后冲着对方甜甜地、充满依恋地一笑,高大男人则定定地看着他,那目光意味着什么,同是男人的年轻男子一清二楚。 可他就是恨得咬牙也没用,那高大男人挥了鞭子,马车便嗒嗒地走远了。刚才那笑容也如镜花水月般,在他眼前破碎了。 至于之后这男子回家后,如何日夜难过,茶不思饭不想,就和马车上的人无关了。 等把人都分别送回去,夫夫两也回了自己家。 刚进外屋,邱鹤年就松松地揽住了清言的腰,小心不碰到他肚子,手在他发髻上的流苏上,轻轻抚过。 清言抬头笑着看他,问:“好不好看?” 邱鹤年“嗯”了一声,低头在他耳后、颈后轻嗅,清言痒得缩了缩脖子,但仍乖顺地把脸埋在他肩膀,把颈后都露出给了男人,任他在上面印下细细碎碎的吻。 第116章 于风堂之死 随着清言肚子一天天变大,身体变得沉重,他常常感到腰酸背痛。 坐久了或站久后,总是要缓一缓的。 所以每次回了家,邱鹤年总要给时不时他揉揉腰揉揉背。 晚上清言也不大能睡好,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一夜要翻来覆去好多次。 邱鹤年为了让他晚上睡得实诚些,每天傍晚吃过饭,都要陪他到河边走上一个来回,看看景色唠唠嗑,心绪能静下来,疲累了,晚上也能睡得更香。 他还找李婶问了该怎么办,李婶琢磨了一阵,说:“我给清言缝个长条的枕头,侧躺时垫在肚子下面,能好一些。” 她做活快,说缝隔天便弄好了。 清言晚上睡觉试了试,确实舒服许多。 半夜换了睡姿的话,身边人就悄悄把枕头换到他翻身的那侧,尽量不让他醒。只是一晚上两三次解手还是难免的。 邱鹤年心疼他,特意打了一张木床送去了香韵坊,放到了二层小屋里,让他白天也能躺一躺。 …… 小豆子六个半月时,帮清言通风报信的那货郎又来找他了。 于风堂不行了,这次是真的只剩几口气撑着了。 货郎面色为难,说:“我跟他有几分交情,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抱憾而终,所以才来求你,就见他最后一面,让他死了能把眼睛闭上吧。” 清言没立刻给他回复,只是在对方失望的目光中,说:“我再想想。” 那货郎现在还仰仗着香韵坊赚钱,不敢再劝,便只好深深叹了口气,离开了。 晚上回家后,清言跟邱鹤年说了这事儿。 邱鹤年沉吟道:“不想去,便不去。” 清言低着头皱眉,没吭声。 邱鹤年抬手用拇指摩挲他的眉间,说:“你若想去,明天我陪你一起。” 清言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清言并不可怜于风堂,对那个弟弟和后妈更是毫无感情,他决定去见那最后一面,是原主在死前最后一刻,哭喊的是爹和娘。 清言想给原主个圆满。 再者,这个时代注重孝道,尽管亲父和继母苛待他的事,外面人也都知晓,但人要死了,他还不出面,恐怕日后他们夫夫两要被人说闲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