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根据现场情况做的推测。” 秦兰想了想,说:“是这么回事。” 屋子了一下子沉默下来,邱鹤年微微低着头,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什么。 清言清了清嗓子,问道:“兰姐,你和姐夫现在是什么打算呢?” 秦兰就是为这个事来的,她说:“我就是想和你们商量这个事,阿孝说,再有半月商队就要回程了,加上路上时间,估计一个多月就到家了,我爹计划和他一起回来一趟,阿孝让我做主,看看怎么跟我娘说这事。” 清言眉头一动,想开口说什么,却又没吱声。 如果只是因为秦凉川失忆了,不至于要商量怎么跟李婶说这事,直说就好了。这里面恐怕有其他隐情。 果然,秦兰深深地叹了口气,说:“上任知县那年,提拔我爹那官员送了他一个丫鬟做妾,如今,那小妾生的孩子已经快两岁了。” …… 秦兰离开以后,清言的心情一下子差了许多。 从申玟的事情,到李婶的遭遇,清言感受到了现代思想认知与这个时代陈旧迂腐的社会规则的冲突,它们就像是两个一直在缓慢逆向运转的齿轮,在保持距离时,可以各自运行良好,一旦相触,往两个方向的力,会让它们互相卡住,发出迟滞的刺耳摩擦声,以及刺眼可怖的火花。 这个事,如果是清言做主,他可能会选择永远瞒着李婶,就当秦凉川当年真的死了。 可秦凉川想要认回妻女,完全不告诉李婶真相,不给她选择的权利,也是不合适的。 秦兰的态度是肯定要认回亲爹的,只是不好跟她娘开这个口。 清言心烦意乱,没给秦兰出主意,邱鹤年也一直没吭声,最后她还是决定先拖着,毕竟还有月余,太早告诉她娘,她怕是要心神不宁一个多月。 自秦兰走后,邱鹤年也一反常态地沉默。 清言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对方也在桌旁坐着没动,眉头皱得很紧,目光一动不动盯着桌面,显然在想事情。 清言没打扰他,起身去给灶膛里添上柴,洗了手准备做晚饭了。 天气热,胃口不好,他打算煮冷面吃。 前几天在镇上买了荞麦面条,直接冷水下锅煮熟,捞出来浸到冰凉的井水里,放些李婶做的辣酱、黄瓜丝、香菜碎,放盐和醋调味,再放些糖提鲜,酸的、甜的、咸的、辣的,味道丰富,简单、解暑又开胃。 清言才把水倒进锅里,邱鹤年就听见了动静,回过神来,拿了矮凳坐炉灶旁帮忙拉风箱。 清言转头看了他一眼,邱鹤年抬手将他耳边头发上沾的引火的干草碎屑摘了下来,然后动作自然地别进了自己腰带里。 清言眼睛微微睁大,邱鹤年马上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将那草棍儿又拿了出来,投进了炉子里时,他笑了笑,说:“走神了。” 半夜时,清言睡得正香,突然莫名地惊醒了。 他睁开眼,迷迷糊糊去看,就见身边模模糊糊地坐着个高大的黑影,是邱鹤年。 清言也坐起来,问道:“怎么了,睡不着吗?” 说着,他就伸手去摸邱鹤年的脸颊,却发现对方脸上全是冷汗。 清言心里一凛,急忙下了床,点燃了油灯,挂起了半边床帐。 等他回到床上时,就见邱鹤年坐在那里,脸色是前所未有的苍白,显得他脸上的狰狞疤痕看起来更加暗红可怖,而他脸上、脖颈上都是冷汗,呼吸也很急促,眼中还留有一种说不出的绝望痛苦神色。 清言连忙再次下床拿了布巾过来,坐到他身旁帮他一点点擦脸和脖颈,又去拿了干净的亵衣来,轻声道:“我帮你换上。” 邱鹤年没动,在清言试图伸手将他亵衣的系绳解开时,他一把抓住了清言的手,将他拽进自己怀里,紧紧地抱住他,抱得清言都有点疼了,不过他还是努力伸手臂从背后回抱住对方,乖巧而依赖地靠在他怀里。 好在邱鹤年很快意识到自己太过用力了,他泄了几分力气,两手握住清言的腰,将他抱起放到自己大腿上,然后还是像哄孩子那样,用大腿轻轻惦着他。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