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易面不改色,避人的指尖却不由收紧了些。 果然,驯奴当日发生的一切,的确叫南越公主起了疑心。 烬主顾虑周全,事后吩咐他一定盯紧南越公主,所以他才将眼线及时布下,好随时得知南越公主的动向,今日眼线传信之时,他正准备随谢钧出城,于是便应急以天色渐晚为由,推进了出发时间。 所以两队人马,才这般不算巧合的在城门口遇上。 之后他更冒着惹嫌风险,将相送之话脱口,只为能寻得机会,与之试探一二,而眼下南越公主这话,也的确证明他这一趟没有白来,烬主的猜测更是十足精准。 于是他敛神,故作吃惊地开口:“什么?他不是南越人?这怎么可能……贡奴队伍不是随公主及使臣一道进得城,而且到了军营处,也一直没出什么纰漏啊。” “是进城之前。” 南越公主喟叹出声,她自没有对崔易作防,甚至还当他与自己站在同一战营内。 毕竟此事也将大醴一方牵涉进来,尤其大醴最受宠的五公主,现下正与那奴相处亲近,若此人身份不明,成潜在威胁,他们又怎么会置之不理,放公主安危于不顾? 思及此,她放心开口:“都怪我手下的人办事不力,只是眼下我还着急赶路,关涉到具体的疑点,我便不方便现在与你继续说了。不如我写一封书信,将此事详述,之后你回去转交给太子殿下,好叫他有个防备,不然自己亲妹妹被人卖了都还不知道。” 此举当然不是出自她的好心。她不像宁芙那样心肠软,原因不过是那奴惹了她不痛快,而她巧借大醴太子之手将人处置干净,自己不仅能出口气,手上也能少一桩麻烦事。 崔易忙跟着点头,表情几分严肃,佯装认同:“若此事为真,的确该提早有所行动,防患于未然。” 南越公主‘嗯’了声,从怀里拿出自己手帕,却因一时寻不到笔而犯了难。 崔易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结果没有想到,她寻不到笔,竟等不及地干脆咬破自己的手指,简言书写下一封血书,而后还是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不顾手指冒着血珠,直接把信递过来。 她对崔易算是信任,却也不忘叮嘱,“快些吧这把信交给你们大醴太子,此事便算妥善了。” “公主对我们太子殿下,似乎……”有敬意,又有怕。 崔易收好信,不想多事,这话便没说完。明眼之人都可察的,她的怯意都已经显在了脸上。 原本以为照南越公主的犟,闻言定会立否,可这回她罕见地没有盛气凌人,“他与我兄长,眉眼有些相似。关于我们南越先前的内宫丑事,你们大醴人,应当也有所耳闻吧。” 崔易愣了下,没想到她这样爱面子的人,竟会主动提及家丑。 他当然知道。南越太子,奢淫荒唐,恶事做遍。 南越公主与其相较,跋扈程度简直不及皮毛,毕竟脾气不讨喜和心黑还是有本质差别,而这位黑了心的南越太子,因惯于无法无天,后来竟大胆到与南越国君新纳入后宫的年轻妃子背人通奸…… 罔顾人伦,大逆不道,此事一经发酵,太子与皇后一族皆被处置发落,太子被废,皇后失宠,国舅更因贪污而落了罪,而南越公主的生母,熬了数年,终于成了如今的继后。 崔易抬头,正好见南越公主冲自己呲牙一笑,好像当下只是在讲别人家的故事,全当着解闷谈资。 “你一定猜不到,太子哥哥的丑事,其实是我暗中捅破的。” 崔易愣住。 她又继续,笑得没心没肺,眼神却是冷的,“不仅如此呢。那个愿意和他私通的妃子,其实也是我事先安排的,谁叫他总是欺负我与母妃。” “十岁以前,我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皮儿,落得伤疤有多少我都数不清,幸好有神仙药膏能将疤痕淡下,不然我现在大概能丑到嫁不了人。” 她始终口吻玩笑,说完,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