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再归还失主,只要失主拿得出证据来。” 王司功道:“就怕……荆家……这个……还有本府里的衙役牵扯其中。” 祝缨问道:“哦?人呢?” 王司功、李司法等人心里将荆家五娘子祖宗八百代都骂了,“无知妇人”、“不晓人事”、“败家媳妇”、“家教败坏”等等等等。恨不得现在能代荆五郎休妻。这么个只会坏事儿的老婆,要来何用? 骂了一阵解恨,还要回话:“现在值房看押着,不能叫她回去。荆家妇人无知,她也无行,两人闹起来不打紧,叫百姓看了笑话,有损朝廷威严。” 祝缨道:“事情可有实据?” 王司功道:“妇道人家,听风是雨,哪里来的实据呢?不过据下官看,这瓜田李下,不如将她也开了,倒也清净。” 李司法忙说:“还有贼赃的事儿也得问明了……” 祝缨道:“当初是怎么弄进来的?” 王司功的脸就有点苦:“当初也是招不着合适的人看她识字才收了来的。想着女监也不用有什么别的本事。” “她一向可有违法之事?” “那、那倒不曾听说。” “带过来。” 王司功等人见她没有叫升堂断案,而是在签押房里叫来问话。心里都有了结论:知府大人懂行,这事儿是要按在府里,一床被掩了。这是极好的。 娇娇很快被衙役们带了进来。 祝缨见过娇娇,她是那些女典狱里长得最好看的一个,其实,当时有这么个长得不错的年轻女子混在女典狱里她想不注意都难。当时看这个姑娘是有点骄横又有点不大端庄的意思,不太合群。不过当时有小江主仆这对生人,跟大家更不合群,她还不太显。 现在单拎出来,确实比一般人长得出挑一些。 李司法喝道:“贱人!你干的好事!还不从实招来!” 祝缨摆了摆手:“好好说话。怎么回事儿?” 娇娇跪在地上,仰脸看着祝缨,样子竟有些妩媚,道:“大人容禀,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们就往妾的头上扣屎盆子。妾冤枉!” 祝缨看看她,就这一身打扮,光养这一头好发,哪月头油不得花个几十钱?出了事儿也没耽误她涂脂抹粉。以此类推,她的那点子俸禄不大够她这样生活的。祝缨问道:“你家在何处?父母长辈做何营生?” 娇娇怔了一下,道:“妾父母双亡。” “这样啊。阿同,将左手边架子上第三格的本子取来。” 顾同取了个本子,祝缨道:“翻开了,给她纸笔,让她写。” 上面是一点题目,祝缨随便写的考衙役的。娇娇额头沁出点汗来,开始写,祝缨留意看着她,只见她写一点,紧张地瞟向门外。祝缨眼尖,见外面躲着个人,命唤了进来。 侯五出去“请”进来两个人,一个是司法佐、一个是司功佐。王司功与李司法低声询问各自的下属:“何事?” 司法佐道:“那个逃犯,还没抓着。” “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拿?” 那边司功佐低声问道:“新招衙役……” “没见正忙着呢吗?有多少事儿不能讲,非得在这儿说?” 里面,娇娇写完了一张纸,小柳拿去给祝缨看,祝缨扫了一眼,道:“卷面尚可,取中也不意外。” 王司功舒了一口气,心道:这下可算过了。 祝缨道:“先把她带到值房再住几天,那边案子结了再问她。” 衙役们忙将娇娇押了下去,王司功等人都看着她,祝缨道:“明天吧,将荆五两口子传过来。散了吧。” 众人唯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