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楹。 “君上,臣以为天子中毒,王子肥不查真凭实据,断然杀兄,其后囚诸兄弟,以雷霆之势控制王宫,分明是早有预谋。下毒者绝非王子害,反是王子肥更有嫌疑。” “不错。”待雍楹话落,费毅紧跟着开口,“其言狡,其行恶,实为谋逆,大逆不道!” “上京贵族无能,峭论鲠议者少,尸位素餐者众。王子肥欲夺王权,贵族无人敢拦,事成定局之前,必会千方百计隐瞒消息。然而宫变仍为天下知,能派出飞骑者,除执政再无旁人。”鹿敏沉声开口,言辞直指要点。 他的推断合情合理。 以上京贵族的作风,宫宴当日没有向王子肥发难,甚至连质问都没有,事后自然也不会再有动作。 敢揭开此事,并且不怕王子肥报复,纵观王宫内外,除了执政不作他想。 “执政病重不起。”有人迟疑说道。 “病重不起,却非神志不清。只要他一息尚存,以素日积威,哪怕知晓是他所为,王子肥也不敢轻举妄动。”壬章难得与鹿敏意见相同。 两人都是新氏族家主,发迹的方式却截然不同。 这就决定了壬章不可能加入鹿敏等人的行列,同样的,也不可能与勋旧站到一处。 他代表着晋国朝堂上的第三股势力,彻彻底底忠于林珩。其崇尚严刑峻法,称得上是酷吏,更使他成为国君鹰犬,被勋旧和新氏族同时忌惮。 “若为执政送出消息,王子肥谋逆无疑!”智渊沉声开口。 “卿所言甚是。”林珩点了点头,态度无比明确。落入众人眼中,哪怕脑子转得不够快,也能猜出几分。 王子肥谋逆,犯上作乱。晋侯身为大诸侯,且是天子亲封的侯伯,于情于理都不能视而不见。 没有天子下诏勤王,仅凭飞骑递送消息加上主观推断,出兵上京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还可能被王子肥反咬一口。 晋侯则不然。 “侯伯,诸侯之长,代天子讨罪,礼也。君上如要出兵,效当年楚共公,未为不可。”赖白和吕勇并肩而坐,见对方状似满头雾水,好心出言为他解惑。 “君上纵有意出兵,楚军和齐军不肯退,事不能成。”冯胜坐在两人身前,听到赖白所言,侧头加入讨论。 “这个,”赖白语气微顿,抬头看向上首,目光闪烁,“君上雄才伟略,运筹帷幄,想必已有对策。” 仿佛是为验证他的话,帐外传来脚步声,随之有侍人入内禀报,言楚军和齐军同时遣人过营。 “来人驾四马,持符节,求见君上。” 帐外大雨倾盆,两军高挂免战牌。这个时候派人过营,总不可能是为邀战。 帐内众人交换目光,心中各有猜测。 林珩掀起嘴角,他猜到对面会派人,但没想到如此快,竟似有些迫不及待。 上京的消息已经传开,晋越既然能知,楚齐自然也不例外。 大军鏖战多日,至今胜负难分。继续这样打下去,纵然能获胜,也必然是惨胜。对于输的那一方,后果会更难以承受。 之前夜袭,晋越占据先机。楚军和齐军拼命扭转颓势,没有一溃千里,终究落了下风。 就胜算而言,晋越的把握更大。 一旦落败,楚国内部矛盾定会爆发,势必又是一场内乱。至于齐国,赵弼刚刚拿下瀍、淆两国,统治尚未稳固。战场落败,声威大减,怕也会麻烦不断。 林珩过越营当日,就与楚煜得出结论,上京事发突然,却是楚国从战场脱身的机会。 以楚项的作风,权衡利弊之后,应会设法休战。再以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