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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奸相他哥遗孀(重生) 第17节


有些迟疑,像是真的感到费解:“前几年,一天晚上月黑风高,我怎么好像无意瞧见四叔从土沟李家提着裤子走出来?”

    他话锋一转,又轻飘飘丢下一句惊起众人的话:“说起来也巧,李叔出去大半年,回来不过一月就怀上了孩子,谁不说是件喜事呢。”

    “你、你胡咧咧些什么!”崔四叔脸都要白了,门外嚷动声层出不穷。

    李家男人五年前到县里做工,足足干了有半年才回来,说是赚了一笔钱,这事村里都知道。至于崔四叔那时候确实行为不端,坊间风言风语也有过,可这被人实打实目击却是头一回。

    崔二何必骗人呢?这回可好,等门口的人散了,不用两天,这事必定传地全村上下、妇孺老幼皆知。

    一直不搭腔的四叔母这时候猛跳起来,她本就是个泼辣的性子,直接冲出来拧崔四叔的耳朵:

    “我老早就说你和李家那个娘们眉来眼去,这两年越瞧那孩子越觉得和你像,这俩蒜头鼻丑一块去了,崔老四你再给老娘装!”

    这回老宅可就真乱得宛如一锅粥了,混乱源头的崔净空却悠然站在原地。

    村长见这场面消停不下来,他和崔大伯委实私交甚好,此番过来也是撑场面,以为拿捏一个寡妇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这笔烂摊子真闹到衙门里去,万一把崔三郎房地连同崔泽族谱的事也卷进来,查个水落石出,私扣下人家地契和牙牌的崔大伯根本跑不了。

    于是村长拍了拍桌子,清嗓后下了定论:“行了,村里崔三郎的房地以后归崔家老宅,山里房子归冯玉贞和崔净空,这样可满意了?”

    崔四叔正被媳妇揪着耳朵喊疼呢,哪儿顾不得上这个,不愿意也只能赞同了。

    许久不言的冯玉贞却忽地开口,她抬起来脸,一字一句地道:“四叔,你们的东西该拿的都拿走,我隔日上山收拾屋子,到时候有什么东西留下,我直接往山里扔,若是叫虎狼叼走,可不归我管了。”

    那张平时温顺的脸上透出一股冷冷的、冻人的狠意,崔净空眸光一闪,黏住在她的面容上,胸口又因为她这副罕见的模样不受控地砰砰乱跳。

    这桩闹事就这么草草了结,两人走之前,刘桂兰暗暗塞给她几个馒头,让他们路上垫补点。

    她目光复杂,好像是想说点什么,可最后只叹了一口气,再也没说别的。

    崔四叔和李家闹掰了的消息在村里如火如荼地传开了。

    崔四叔在老宅避了半个月风头,直到有天不得不出去,回来时被揍得鼻青脸肿,鼻下冒血,胳膊都折了一条,村里人都知道是李家男人干的。

    时光飞快过去,日头慢慢毒辣了起来,夏天悄然而至。这样的季节里,万物生灵都是生机勃勃、郁郁葱葱,却唯独不包括冯玉贞。

    很多伤痕只能静静晾在那儿,稍微碰一碰都钻心的疼,没人能替代她承受,冯玉贞只能硬熬,从小到大,来回两辈子都如此。

    她刚回来那几天,像极了只吊着一口气的提线木偶,每当听见崔净空唤她“嫂嫂”,便觉得莫名刺耳,心底犹如针扎一般。

    崔净空先前之所以答应她搬过来,无非是碍于情理照顾兄长遗孀,现在发现这个寡嫂名不正言不顺,可以说是个无用的负担,按照话本里恣睢的性子,神不知鬼不觉让她消失也是有可能的。

    她担忧了几天,却逐渐发觉崔净空似乎并没有这个想法,只是日益晚归,每天回来时模样都风尘仆仆,总有零星的几处湿泥粘在他的衣摆和鞋边。

    今天也一样。

    等崔净空到家,桌上的饭菜已经凉透了,冯玉贞又把饭回锅稍微热了热。

    天气躁热,加上兴致不高,女人胃口很差。

    她原本就不算有肉的鹅蛋脸更显消瘦,下巴尖尖,瞧着宛如一朵蔫儿了的花,没精打采地往嘴里一粒米一粒米扒拉,看着比喝药还难。

    两人本该如往常一样各自歇息,崔净空却对她道:“我们现在上山去。”

    冯玉贞往屋里走的步伐一顿,呆了一呆,开口便是拒绝:“天黑了,现在去山里下不来的。”

    “不回木屋。”

    冯玉贞越发迷惑:“那是去哪儿?晚上总归不好走。”

    崔净空不松口,乌黑的眼珠子盯着她:“我借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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