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清场, 她们来?到的时?候, 场面空空荡荡,肆主不知发生什么事, 见到士兵就?心里发慌,直到河图露面, 她才?反应过来?,苦着脸道:“您不是?已?经来?过了吗?愿意走的您可都带走了,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儿啊?” 往前几个月,刀锋营在街头巷尾不过是?个奇谈,即使她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甚至战功赫赫,那些平生不曾见过战场、不曾见过屠刀的人们,提起她们时?,亦会带着微妙的表情评价:这一群女人…… 似乎女人天?生便与铁血、与厮杀毫无关联,总令人想到柔情蜜意,想到青春靓丽,而?后者,他们可以肆意评点。 而?现在,当她们如狂风过境一般横扫倡肆,横扫那男人最喜评点女人的场合,甲胄在身、刀锋凛冽,他们才?突然意识到,她们的刀沾过血。 而?这沾血的刀就?悬在她们腰间。 所有人的态度都发生了转变,眼前的肆主已?经刀锋营的“骚扰”,面上乖觉得多,心里却叫苦不迭。 刀锋营四处“教?唆”,征召伎子从军。从军也?就?罢了,当初曲准征收营伎,她们无力抵抗,不也?拱手奉上。可曲准好歹照价补贴,她们也?能小赚一笔,但?刀锋营的这些人哪里肯付钱?看上什么人,拉着便走。 敢拦?下一刻就?让你看看刀刃为什么那么红。 因为她们的强硬,肆主们私底下没少?咬牙切齿,挨个警告伎子们别异想天?开,可这些伎子们多数没有关系牵绊,又仗着战士撑腰,真要走,肆主也?拦不住,只能干瞪眼。好不容易把?她们,正疼得心肝儿直颤,谁知道,这又杀了个回马枪! 而?且,这回马枪来?头更是?不小。 河图问:“人呢?” 她问的是?伎子。眼下,大厅里空空荡荡,除了肆主,不见一个人影。 肆主支支吾吾,但?原因显而?易见。 河图正要出言,昭昧抬手打?住,问:“都在房间?” 肆主不情愿地答:“是?。” 昭昧道:“这样正好。” 河图曾经来?过,撇开肆主在前引路,带昭昧推开了第一个房间。 僄客已?经离开,房间里只有伎子,门开时?,她正躺在床上休息,闻声,吓得猛坐而?起:“谁?” 很快,她看到河图,松了一口?气道:“是?你。” 她不耐烦说:“你还要说什么?我都说过了,我不去。” 昭昧问:“理由?” 伎子意识到什么,坐直了些,依然不起身,说:“还用问吗?现在到处都在打?仗,我又不傻,那是?去从军?那是?去送死吧。” 昭昧道:“河图当和你说过刀锋营的死伤情况。” “那又怎样?”伎子道:“她们活着,不代表谁都活着。总有人要死,现在不是?你,迟早也?是?你。” 昭昧问:“难道这倡肆里没死过人吗?” “死过。”伎子色厉内荏又理直气壮:“但?死的又不是?我。我活下来?了,为什么还要去死?” 昭昧微笑。 伎子惊疑不定?:“你笑什么?” “是?啊,你活着,但?旁人死了。”昭昧原话奉还:“总有人要死,现在不是?你,迟早也?是?你。” 伎子无言片刻,道:“你说的是?不错。可是?我已?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