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河图,把这个故事讲给她们好几个人听。只是她们都有些?神思?不属,尽管极力集中注意力,面上仍显出几分焦虑。 她们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像大多数人那样?,当她们听到这个词,首先想到的是死亡。 死亡算什么,她们早就经历过了。她们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可对?未知的恐惧仍然?萦绕不散。 河图自己?也不能幸免,只是作为首领,她不能表现出来。白日里还有紧张的筹备工作分散精力,到了晚上,夜深人静,她翻来覆去不能安眠,才披衣出门,漫无目的地?散步。 军营中四处都弥漫着相似的气息。她索性登记出军营。 天色、欲晓,坊禁却没有结束,四处鸦雀无声,路上阒然?无人。矮矮的坊间围墙不能阻拦她的步伐,遇到时她便飞身跨越,偶尔遭逢巡夜的小吏,也能悄无声息地?避开检查。 河图也不清楚自己?是要去哪里,可她似乎目标明确,翻过几次围墙,再停下脚步时,抬头便看到了那块熟悉的牌匾。 第65章 意外, 也不意外。 她离开了,她们离开了,还会?有更多的她、她们聚集到这里来。这里永远张灯结彩, 在宵禁的夜里笙歌不绝。 她的心态却好像已经间隔了很久很久。 突然,“吱呀”一声,门开了。 河图下意识往阴影中躲避。瞥见门口那里走?出几个人影, 他们似推着一辆车,载着什么?东西, 正向外走?去。 河图第一反应是疑惑。紧随而来的是更复杂的惊诧,又自嘲地笑起来。 这才离开多久,就忘记了从前的日子,见到的第一时间,居然没能立刻明白。 她深深地看一眼那门口高高挂起的灯笼,毅然转身。 次日, 召集了名下所有小队长。 十几个人再度聚集在一个房间, 就像很?久又不久之前, 也是她们,做出同样的决定,要豁出性命去活。 现在,她们即将奔赴另一场生死角逐。 人到齐了,河图什么?也没说,只是手?边放着十几只碗, 她把它们一个一个摆在桌上, 排出整齐的两列,拎起酒坛, 深浅不一地将它们填满。酒液淋漓地溅上桌面,酝酿出满室醺然的微苦。 河图放下酒坛, 将酒碗一个又一个递出去。 有的多些?,有的少些?,每个碗都有着它对?应的人。每个接过的人都凝视着酒液,再将复杂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 她平静地回视,送出最后一碗酒,回到桌边,说:“你们还记得两年前的这个时候吗?” “那时候,”她问:“我们是谁?我们在哪里?我们在做什么??” “再想想过去的一年多。”她依然在问:“我们又是谁?” 那是根本不需要思考的问题。 所有人都能够不假思索地给出回答,可没有人回答。她们只是看着她。 “我们为什么?变了?”河图疑问着:“我们又是为了什么?变的?” 房间里安安静静。 她忽然笑起来:“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似乎总有许多苦难落在我们身上,逼着我们不停地往前走?,当我们手?无寸铁,我们选择忍受,当我们拿起武器,我们就走?到了今天。” “或许只是不愿再卑贱地活下去,所以,我们愿意豁出一切,去拼、去搏、去争取,想要有一日,我们能变得更好。” “前提是,我们要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