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在她归国落魄的时候,没有对她释放过任何的关心。 现在却突然来找她。 付汀梨很没有耐心地回了几句,没有喊一个“爸”字,然后直截了当地说, “我牙疼,有什么话就长话短说吧。” 付问根被她这一句话堵住。 然后嘟囔了一句“你小时候连蛀牙都没长过现在怎么牙痛”。 付汀梨没有说话。 付问根看了她一会,搓了搓手,似乎对自己要说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付汀梨看了看手机,还是没有孔黎鸢的回电。 一抬眼,又看到付问根布满沟壑的脸,她几乎没办法从这张脸上寻找到任何和她相关的联系,甚至童年时期尚且不算糟糕的回忆,也没让她在此时此刻拥有足够的耐心。 攥着手机的指关节泛着白,她已经像是在竭力忍耐。 “你阿姨——”在她快要忍不住时,付问根终于开口,干燥的嘴唇蠕动着, 付汀梨冷笑一声,“我就知道是她让你来的。” “小梨你别误会,你阿姨就是让我来关心关心你。” “关心我什么?” “想问问你过得好不好……”付问根只说了这半截话,就好像说不下去,于是也不再装。 只沉默地将手机递过来。 上面是一张照片,拍摄角度很刁钻,又有些模糊,但大概能看出来具体内容。 照片里,是两个年轻女人,在一辆破旧皮卡面前相拥。 一个戴着面巾,但眉眼之间依稀能看得出来是孔黎鸢。另一个背对着镜头,但付汀梨知道这是自己。 付汀梨盯着这张照片,好像这上面的画面已经刺穿自己的眼睛,只剩下一片闪烁的模糊。 紧接着,付问根又很紧张地说,“这是上次,你阿姨去走亲戚,看到觉得这个人很像你,就拍了一张给我看。” “今天那个新闻不是闹得很大吗,你阿姨,你阿姨看到很多人在说孔黎鸢,就让我来问问,这是不是你……” “如果我说不是我呢?”付汀梨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细密的牙疼几乎让她要咬紧牙关来遏制,然而在这之后,她听到付问根沉默了一会,说, “我会和你阿姨这么说,但她应该不会相信。” “所以她要你来找我做什么?” 付问根的唇又开始很恶心地蠕动了。 付汀梨小时候就见过这个简单的动作很多次,于是她知道,这其中蕴藏着这个男人的窝囊、懦弱和闪烁其词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