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才是一场噩梦。 如今噩梦过去,她的日子过得很平淡,但想要的一切都在身边,梦、亲人、爱人……所有她想要的东西都触手可及。 八月的一天,她在艺术街附近找到了一间不错的房子——单人小公寓,干净整洁,不再是隔音奇差的隔断房。 公寓有个小客厅,家具一应俱全。客厅墙很空,为此她还精挑细算选购了一个不错的投影仪——她认为这必须要有,可以用来看孔黎鸢的电影,或者是和孔黎鸢一起看电影。 房间里有一扇占据一整面墙的落地窗,拉开窗帘就是淌满大半张床的阳光,甚至工作室提供租房补贴。 甚至她自信地预估再过一两年,她就能从这个单人小公寓搬到更大的住宅。 虽然这段时间和孔黎鸢见面的次数不多,但在布置新公寓的这段时间里,她有了许多关于布置新居的想法。 如果有一天孔黎鸢不想要那个在上海的房子看起来那么家徒四壁。 那么她有相当大的信心,可以随时将那个偌大的三层别墅填得满满当当。 搬家那天是在一大清早,由于时间点不太凑巧,她没喊任何人来帮忙。@无限好文,尽在海棠书屋 只借来阿亚的旧皮卡,将自己的行李一件件打包,从六楼一层层搬下来,在浅淡亮光里往皮卡上堆。 人真是奇怪。 住在这里的时候,恨不得下一秒就打包所有的东西马上搬出去,和隔壁打呼噜能穿透墙壁的邻居再也不见。 但等到要搬走了。 却又开始舍不得那扇大窗户,舍不得窗户外面能望到的高楼大厦,那个曾经塞满《白日暴风雪》剧组的旧巷。 那截站过两个分立在界限之外的年轻人的短檐,那个一到夜晚就闪烁的旧路灯,从一楼到六楼拐角处她看过无数次的楼层数字…… 好像这里发生过许多许多的故事,但转眼费力地去回想。 却又很没厘头地认为,这里所有的故事圆心,都只是孔黎鸢。 她一边这么想着。 一边打了个哈欠,就这么抱着一个堆得满满当当的箱子,从六楼往一楼走。 理发店老板娘靠在门边,点一根烟,冲她点头,说, “妹妹搬走了啊,我早知道你住不长。” 然后又看见她新染的一头金发,说,“这头发好看,不过得补色了。” 她弯着眼睛笑笑,真诚地和理发店老板娘说,“祝您生活愉快,幸福安康。” 快到一楼的时候,那个叫方家丽的小孩噔噔噔地奔下去,两根辫子翘得老高,身后跟着一轱辘比她矮一半的小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