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自承家丑倒没什么,沈源那行径,早被有心人查个清楚了。 听到这里的沈理,脸色也稍稍缓和下来,沈瑞仍盯着沈瑾,听他下文。 沈瑾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张大人说,这些太后与侯府自然统统知道,既然提出亲事,便是状元郎配得上。” 状元郎配得上。 说到底,要的,不过是状元这个身份罢了。 “张大人问,是否还要先去松江问过令尊?”沈瑾已是掩面。 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婚事能去问沈源?沈源只怕欢喜得要飞上天去,忙不迭答应下来不说,还指不上会借势怎样张狂作妖。 “张大人谈起了历朝状元,三年出一人,名垂青史不过寥寥。”沈瑾声音中有又讥讽,“他说盼我像当朝谢阁老,不负状元美名。” 这话的潜台词却是,状元也不稀罕,官场折戟的比比皆是。若沈瑾丛之,他日许有谢阁老这般造化,若是不从,那边是折戟一员了。 “张大人说,太后等着回信。”沈瑾轻声道,“让我这一二日便去寿宁侯府提亲。” 声音越来越弱,好似化成一声叹息。 “张家。”沈瑞怒极反笑,冷冷吐出一句,“欺人太甚。” 沈理也长叹一口气。 张家刚刚将沈家未过门的媳妇推进河里至今仍缠绵病榻生死由未可知,却又把闺女嫁与沈家子弟,且恰是沈瑞原家同父异母的兄弟, 牛不喝水强按头,抬出太后皇上,撂下妨碍前程的狠话,如此,肆无忌惮,真是欺人太甚。 张家与沈家本就还有一笔旧账,隔着兼祧三房独子沈珞的一条人命。 早上沈理刚入翰林院,就遇到等他的沈瑾,已是得知了此事,他亦是愤怒不已,而且,对于张元祯也十分不满。 张元祯与李阁老交好,又主动与谢阁老联姻,现下又摇身一变成了外戚的传话人,为了一个吏部尚书,倒是成了个长袖善舞左右逢源之人。 与这样的人家结亲,真的是好事? 沈理心下更埋怨谢氏乃至谢家几分。 至于沈瑾的婚事,张家女子再是风评不好,张家外戚跋扈再是名声极差,有这一句太后为大媒,沈家能怎样? 沈理掸了掸衣襟,看了一眼怒目圆瞪的沈瑞,只道:“沈家已分宗了。” 归根到底,这只是四房的事儿,只是,沈瑾一个人儿的事情。 沈瑾也只能是一个人,张家看中的是状元这个身份,不是沈家,便是与沈瑾成婚,也不是与沈家联姻。 也许,以后沈瑾站出去,代表的是外戚张家的意愿,就如现在沈理身上的谢阁老烙印一样,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