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两个健仆,拿了板子,半点情面都不留。这个田妈妈,仗着自己是老安人陪房,这些年没少作威作福,儿孙都抢了好差事,得罪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大家得了机会,自然是该出气出气、该报仇报仇。 沈瑞依旧满脸愤愤状,站在一旁。 柳芽花容变色,下巴要抵到胸口,浑身已经忍不住哆嗦。沈瑞见状,有些不忍,不过想着“以毒攻毒”未尝不是解决法子,柳芽这是心里坐下病。三年前,带人打她板子的就是田妈妈。 长寿并不改色,柳成却是头一回见这个,面色有些苍白。 无人吱声,沈举人不时用眼角扫向沈瑞,见他并无求情之意,倒是有些意外。随即想到这个儿子秉性并不类其母,心肠倒是够硬。 “住手”张老安人扶着张四姐的手,由婆子婢子簇拥而来,站在书斋院门口,看着眼前情景,差点昏厥过去。 众目睽睽之下,这哪里是打田妈妈板子,这是在打她的脸。 沈举人见张四姐俏生生站在那里,心中不由一热,不过看到旁边张老安人,又生出不耐烦,慢悠悠地起身道:“安人怎来了?” 张老安人火冒三丈,道:“这是作甚?怎么恁大的火气,发作起家中老人来?” 方才田妈妈被书斋这里的人传来,张老安人便觉得有些不安,倒不是担心沈瑞会如何,而是不知道沈举人会怎样。母子嫌隙越来越深,她有些摸不清儿子是作甚想,这才急匆匆过来,连张四姐跟着来瞧热闹都没顾得上撵人。 没想到,会是这个情景。 田妈妈是张老安人心腹,今日行事又是她的吩咐,如今沈举人此举,这是作甚哩? 张老安人只觉得胸口堵了团棉花,看着沈举人,身子已经打晃。 沈举人见状,吓了一跳,不待见亲娘与气死亲娘可不是一回事,忙道:“这刁奴手脚不于净,偷到二哥屋里,没有送她去衙门,已经是便宜了她” 偷盗主人财物,按律当流,偷盗三次以上就是死刑,只是打了板子,确实算是轻的。 张老安人却只觉得一口气喘不上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自己这儿子到底怎了?真是越来越看不透。 要没有沈举人的默许,田妈妈能带人在外院折腾半天,连搬带抬地带走许多东西?如今又说这个话,将田妈妈当成是贼,是甚意思? 知子莫若母,张老安人晓得大庭广众之下自己要是下儿子的脸,讨不了好去,便瞪着沈瑞道:“我的陪房倒成了贼?二哥到底丢了甚贵重东西,如此喊打喊杀、大动于戈? 这老虔婆捏豆腐么? 沈瑞在心里很不厚道地问候了张老安人尊m.BOWUcHINA.cOM